乐文小说网 > 晋末雄图 > 第一章 前世今生

第一章 前世今生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

乐文小说网 www.lewen45.com,最快更新晋末雄图最新章节!

    笔趣阁 【 www.bqg8.cc】,无弹窗,更新快,免费阅读!

    <script language="javascript">showmn5();</script></div>

    <div align="center"><script src="/Ads/txttop.js"></script></div>

    <div class="adread"><script>show_read();</script></div>

    南宋绍兴十年。朱仙镇。

    黄河岸边。

    天空中灰暗沉重的浊云狰狞翻卷,飞速倾压,直欲与滚涌奔腾的黄河水连成一片。

    大地之上,密如蚁群般的数万金兵交织奔涌,旗幡错杂,兵戈耀日,震怖入心的胡笳号和大鼓声混杂着喊杀声,惊天动地。

    “挡吾者死!”

    万军之中,一员青年宋将,身高八尺,披黄金锁甲,跨下雪蹄朱焱骏,手掣錾金虎头枪,飞马驰突,纵横连荡。

    只见宋将手中大枪左挑右刺,劈面分心,浑如蛟舞龙飞,寒星点点,金光熠熠,水不能入,矢石所不能摧,一时间,金兵死伤无数。

    以宋将为中心,有无数的金兵不断汹涌而至,间或有高喝声。

    “大帅有令,弃械免死!”

    “兀那宋将还做困兽之斗,何不下马拜降?”

    “奉帅令,只要投降,既往不咎,富贵唾手可得!”

    青年宋将此时已是血染征袍,汗水混着鲜血,流过两条剑眉,迷糊住了一双虎目。他紧咬牙关,不发一言,抖擞精神只管纵马杀敌。

    远处中军大帐旁的望台上,猎猎作响的“金”字大旗下,十数名盔明甲亮,杀气蓬勃的金将簇拥着一人正向战阵中无声观望。此人身材高大,虬眉长髯,面如火炭,正是十万征南金军的最高统帅——完颜宗弼。

    宗弼观望半晌,面沉如水,道:“某家自统兵南征以来,迭遇恶仗,尤以岳飞所部极为强硬,如阵中此将,勇悍难当,谁言南人孱弱也?”

    “大帅。”左侧一副将躬身回应道:“这小子只率八百亲兵,从晌午已杀至日暮,其部亲兵已全部阵亡,只有此人已身受创伤却仍势若疯虎,不可遏制。”

    “你就有霸王之勇,又当如何?”另一细目副将不屑撇嘴,“岳飞都已被大帅施了妙计,让赵构和秦桧召回去筹划着准备杀了,主将要死,这些个散兵游勇还能翻上天去?”

    又一矮壮副将紧握剑柄,怒道:“这个南蛮,已杀我大金兵士三千余人,阵斩战将二十六人,要不是……”

    说着,他顿了顿,偷偷瞄了眼宗弼,见无异色,才道:“要不是大帅下令要生俘其人,某早就让他乱箭穿了心。”

    宗弼脸色复杂,摆了摆手,徐徐道:“彼虽杀我儿郎甚众,然孤身面对我千军万马犹然不惧,竟如入无人之境,诚勇士也,好汉也,某甚爱之,惟愿其力竭而降。”

    将帅正谈论间,前军小校登阶而上,单膝跪报:“禀报大帅。”

    “讲来。”

    “奉帅令,阵中之将已由宋军俘囚辨认,详细认明身份。”

    “哦?快说!”

    完颜宗弼及一众将官不由得精神一振,急急追问道。

    “此人名唤高岳,字云崧,年方十八,乃是宋将高宠独子,八岁时丧父,便被岳飞收为义子,现任岳飞亲兵精锐背嵬军的副统制,一身武艺乃是高家枪和岳家枪的精妙所在,勇悍绝伦。”

    “高岳……高宠?”

    细目副将闻听高宠二字,头皮发麻,窄窄的眼睛瞪得溜圆,失声大叫一声。

    完颜宗弼眼皮一跳,回顾麾下一众金将,皆是面带惧色,默然无声,恍惚间他觉得左耳又痛了起来。

    牛头山,铁滑车。

    大河南北,四海八荒,天下第一猛将!

    完颜宗弼贵为金太祖四子,大金开国,其功勋卓著,纵横天下,平生自恃武勇,睥睨四方,与号称宋将翘楚的岳飞,也曾大战数十回合不分胜负。

    然昔年牛头山之战,他本踌躇满志,却在自家千军万马的大营中,被单骑冲阵的高宠只一合就挑飞了半个左耳,不由得魂飞魄散,转头就逃,那一刻,他才知道,什么叫做霸王再世。

    对于曾经历宋金牛头山之战的金军兵将而言,在一定程度上,高宠,比岳飞还要恐怖,是无数人的噩梦。

    果然是他!高宠嫡子,岳飞义子,有这身武艺,本就正常啊。

    完颜宗弼回过神来,刚想说点什么,只见小将高岳又枪挑了一员金将后,也已然身中数创,血流满甲,人困马乏,却忽然挺直胸膛,立起身躯,举枪瞋目大呼。

    “吾乃堂堂男儿,忠烈之后,今日力战至极,不负先人,便宁死也不受胡虏生俘之辱!”

    高岳猛地勒马转向,冲着半里外的黄河飞驰而去,纵马横跃时,万军瞩目间,一个绝然的身影定格在半空中,下一刻,轰然消失在奔涌怒号的狂涛之中。

    正值春分时节,中原已是万物复苏,枝头吐绿,但西北大地上,仍然是水瘦山寒,大漠黄沙,仿佛是造物主用苍硬线条,粗粗勾勒出一副凛冽萧条、沉默静止的画卷。

    夕阳西下,秦州陇西郡首阳县(今甘肃省渭源县一带)县北十里外的白岭山,被苍茫浓重的暮色无声笼罩。

    山脚下的白岭村,百八十户人家,多是贫苦的山民猎户,此刻炊烟袅袅,给宁静幽谧的世间,增添了一分温馨的人间烟火。

    一间柴房内,粗木床上,铺着层层干草做底,麻布为面,丝绵为里的厚实被褥里,躺着一个青年,正是力战不降,绝然投河的高岳。

    此刻他面色蜡黄,剑眉紧皱,双目深闭,呼呼喘气,只有那眼皮却还间或跳动——他正沉浸在梦魇里,无法自拔。

    “父亲,你明知昏君与那奸相害你,此去必是,必是凶多吉少,奈何自翦羽翼,甘心束手?若依孩儿之见,不如拥兵反”

    “住口!忠义之心,男儿之本也,为父日夜教导你,你怎可言出不逊?”

    “云崧,你生性狠厉果决,昂扬激烈,不记为父教导。这次圣旨既下,怎能不遵。且为父一生忠直,天地可鉴,朝廷纵有猜嫌,吾当披肝沥胆,剖析曲直。诚可恨者,十年之功,毁于一旦。”

    “岳飞欺凌同僚,威逼圣躬,且拥兵自重,逆行愈肆,不臣显著,其心叵测难言。……飞罪衅深重,若斯之甚,便可收付廷尉,着即处死,明正典刑,钦此!”

    “乃自毁长城也,岳飞之罪,莫须有矣?”

    “天日昭昭!天日昭昭!”

    猛地惊醒弹起,牵动了浑身伤口又颓然倒下,高岳已是满头满身汗水淋漓。

    他睁开无力的双眼,四下打量,心里思绪万千。

    两月前,义父岳飞被朝廷急促召回,临行前再三叮嘱高岳等部下,坚守朱仙镇大营,原地待命,不得妄动。

    今日晌午时,得到最新军报,义父已在风波亭遇难,义兄岳云及张宪大哥同时归天。

    义父一生,正直慈爱。自己生父高宠乃是宋金时天下第一猛将,单骑独闯金军大营,杀敌甚重最后马革裹尸。义父哀猛将早殇,怜幼子失怙,特收自己为义子,以他之姓命名,赐名高岳,日夜看护教导,指点提携。

    义父一生,壮怀激烈。以胡虏南侵、靖康国耻为锥心之痛。他整军抗金,身先士卒,胸怀家国,心比金石,乃是抵御异族侵略,存我汉家河山的中流砥柱。

    忠君爱国,气节如山,到头来就落得如此冤屈的下场吗?叛逆?我死也不信。“莫须有”三字,天下寒心!

    得报后,高岳怒发冲冠,跨马舞枪,率所部敢死亲兵八百人,直冲金军大营,他气郁于胸,悲愤难言,上马那一刻,已是心存死志。

    十荡十决,杀敌甚重,然终究是敌众我寡,悬殊太大,身边同样悲愤的战友都已阵亡,自己也身受重伤,血染征袍,可以去了。

    可是,明明记得跃入黄河中那一刻,汹涌河水灌入口鼻的那种窒息感和疼痛感,为何现在又躺在这宁静而陌生的柴房中?

    头很眩晕,应该是湿寒入体,发起热来了。疼痛、疲累、劳苦、力竭深深袭来,高岳不由闭上了双眼。

    次日早晨,山间叽喳欢叫的鸟雀,叫醒了一夜熟睡的高岳。他动了动身体,痛还是痛,人也仍然是昏沉沉的,但感觉却比昨日要好,至少神智清醒不少,心里明白必是为人所救。

    “有人么?”

    他慢慢支起身体,斜倚床上,沙哑的出口唤了一声,无论如何要当面致谢恩人。

    只听“吱嘎”一声,柴门被推开了一道小缝,一个小脑袋从门缝中伸进来,是个瘦眉窄骨的小男娃。

    小男娃咧嘴一笑,扭头就朝外喊:“舅舅,他醒啦。”

    叫完一声,他把门推开,屋外的阳光瞬间洒了进来,阳光倒把高岳的眼睛晃的发刺,不由得眯起双眼。

    小男娃瘦瘦的身板,在地上映出一个长长的影子。高岳见是个孩子,张口问道:“小娃娃,你家长辈可”

    在字还没出口,小男娃身形快捷,三两步便窜到了床边,背着双手,板下脸来道:“大个子,你叫谁小娃娃呢?”

    高岳莫名其妙,心道不是叫你,难道是叫桌子吗?又见男娃明明身材瘦小,脸容稚嫩,却非要装着老气横秋,不由得一阵好笑。

    “我便是叫你,有何不妥吗?”高岳奇道。

    小男娃斜睨着一双晶亮亮的眼睛,不悦道:“上个月,我便已是十三岁了,怎么还是小娃娃?”

    高岳坐直了身子,又笑道:“年只十三,不算小吗?”

    “欺我小吗?我八岁就随舅舅上山打猎砍柴,下河摸鱼捉虾,如今一口气能跑五六里路。”

    小男娃气呼呼说道:“去年我还单独猎到一只老狐,把上好的皮子换了一匹布,四斛米,还有一斤丝绵。”

    他伸出手,掰着手指头一个个的数着,数完了又把小手往身后用力一背,虎着脸道:“我难道算不得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怎么忒的小觑人!”

    高岳笑道:“倒真没有小觑你。你年级幼弱,便已能帮衬家中,勤勉度日,实是不易。”

    “但是,”高岳正色道:“得志,与民以善;不得志,独守正道。上马杀敌除虏,下马保境安民,有志气、有作为、有担当的,方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大丈夫。”

    他在心里默念了一声:“如我义父一般。”

    小男娃无言以对,听得半懂不懂似的。心里觉得高岳说的似乎有道理,嘴上却不肯认输,晶亮眼眸眨了眨,,便转了话题强道:“太阳都照了屁股,你这大一个人,却还赖床不起。”

    “亮子,不要胡搅。”

    随着一声叫唤,门外又进来了一个身影,却是个头戴灰麻巾,身穿灰麻布衣,方面浓须的老汉,手中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米粥,粥中还有一块肉食。

    小男娃扭头道:“舅舅,你来啦,大个子小瞧我,这碗米粥不给他吃。”

    老汉憨实一笑,道:“还说自己不是小娃子,你这不就在使小娃子的赌气性子吗?”

    他又转头把粥递到高岳面前,笑道:“这碗粥,公子趁热了喝,一则填个肚腹,二则公子昨日落水,身上又带伤,现正遇寒发热,喝了出出汗,再躺一会。”

    高岳慌忙立身抱拳道:“不敢。多谢老先生。请问老先生尊姓大名?”

    老汉摆摆手,一脸慈容道:“哎,称不得什么尊姓不尊姓,也不要叫我什么老先生。呵呵,老汉姓胡,这娃娃是我外甥,叫个冯亮,你唤他亮子就行。”

    “舅舅,你把咱们老底都交给他,咱们还不知道他从哪冒出来的呢。”小男娃冯亮拽了拽胡老汉的衣袖,大声提醒道。

    高岳忙道:“在下高岳,字云崧,乃是岳……”

    一想到义父,高岳脸上一黯,叹了口气,涩声道:“乃是越岭翻山,逃难的,仗打的厉害。”

    胡老汉点点头,陪着嗟叹了声,又把粥递了过来,道:“公子,趁热喝了吧。唉,这世道,没法说。”

    高岳接过热腾腾的粥,连喝了几大口,从手心一直到内心,感受着这淳厚山民家的质朴温暖。

    “多谢胡老伯。不过千万莫再叫我什么公子了,唤我表字云崧即可。在下也正想请问,此是何地?我又因何在此?”

    “啊。好好。”

    老汉把头一拍,又捋着乱蓬蓬的浓须道:“看我这脑子,疏忽的紧,忘向公子,呃,云崧提及。咱们这里乃是白岭山脚下,百八十户人家聚住在此,便叫做白岭村,村子里乡邻也不过就五百人。”

    “平日里,我和我这外甥亮子两人,相依为命。昨日我两人上山打冬柴,顺便想再猎点山麂野兔之类的,这山麂啊,速度快,机灵的紧,抓是难抓,尤其是冬日里……”

    这老汉说着话就跑偏了题,竟然介绍起山麂的习性来,作为猎户山民,倒是敬业的很。

    “舅舅,你都说到哪去了。”

    瞧见高岳一脸愕然,老汉犹自捋须滔滔不绝,小男娃冯亮面上有些挂不住,忙打断了他舅舅的话头。

    冯亮往床边一坐,晃荡着腿,侧着脑袋道:“昨日我和舅舅下得山来,已是黄昏,经过山脚下河边时,就发现你就穿着件贴身里衣,昏倒岸边,浑身湿透,下半身还在水里泡着哪。”

    冯亮口齿伶俐,声音清脆,讲起来条理明晰,一番说道,高岳便知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自己当日激愤,投入黄河之中,或许被水所淹以致昏厥,但未致死,又被大水所冲,便冲到了这不曾听闻的小山村旁。

    然后被这路过的舅甥二人所救,二人将他架回家中,泡了热水,敷了伤药,昏睡了一宿的事情。

    高岳不禁连连谢道:“老伯和贤弟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尽,日后定当回报。”他顿了顿,又问:“却不知这白岭山白岭村,位于何处地界?”

    冯亮闻言,拍着巴掌向高岳笑道:“啊哈,前头还唤我小娃娃,现在晓得我是救命恩人,就改口叫贤弟了。你这人倒知趣的紧。”

    说着,他眨两下乌黑晶亮的眸子,瞅着高岳,略歪头道:“听你口音,也不是本地人,也罢,贤弟我就告知你,咱们这白岭山白岭村,正是秦州陇西郡首阳县治下。”

    胡老汉却奇道:“云崧是哪里人?可是第一次来咱们这西北地界?”

    <div class="adread"><script>show_read();</script></div>

    <div align="center"><script src="/Ads/txtend.js"></script></div>

    </div>

    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m.bqg8.cc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

本站推荐:农家小福女我老婆是冰山女总裁豪婿撒野怪医圣手叶皓轩神级龙卫表小姐婚婚欲睡:顾少,轻一点朝仙道强行染指

晋末雄图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乐文小说网只为原作者尚书台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尚书台并收藏晋末雄图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