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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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迎接别开生面的新生活,杨烽特别利用礼拜天将家里打扫一番,尤其是那问空著的房间。

    这间中古的新居,最令他满意的就是光线充足、通风良好,而且又冬暖夏凉,虽然是十几年的老房子,但经过一番装潢之后,倒也有全新亮眼的感觉。

    人哪!有个安定居所就是不一样,就好像生命已经找到了著落,踏实得很。

    杨烽不禁想起自己伟大的父母,若不是他们的帮助,恐怕凭自己的力量奋斗个二、三十年,搞不好还不够呢!

    比起其他的人,他幸运多了。

    这真是个美好的礼拜天,有阳光、有微风、有希望,一切是那么的不同,快乐的令人要飞了起来。

    当他正享受著这份与众不同的欣悦之际,一阵门铃声打断他的兴致。

    杨烽放下手边的抹布,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出房间。

    他拉开木门,只见一个男子,挺拔无比的站在门外,并且咧著嘴朝他傻笑。

    “怎么会是你啊?”他开启门问。

    “你看到我好像下怎么高兴的样子?”洪伟明哀怨的问。

    他是杨烽的拜把好友之一。

    洪伟明见他转身回屋内,尾随他身后“喂!你怎么不说话?”他在好友面前左右晃动著,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喂!你有没有听见我在说话?”他加大音量问。

    杨烽被他騒扰的不胜其烦,再度停下手边的打扫工作,由鼻子里喷出一息浮躁的气来,然后缓缓转身看着他“听见了。”

    “那你为什么不答腔?”

    “因为我在忙。”

    “你在忙什么?”洪伟明一睑兴趣的问。

    杨烽抬眼看着他“你瞎了眼吗?”

    “没有。”他摇摇头。

    “那你看不出来我在打扫吗?”对于好友的驽钝他实在很受不了。

    “喔,是吗?”洪伟明表现出很诧异的模样。

    杨烽叹了口气“不是吗?”他转过身再继续打扫。

    有句话说得真好牛牵到北京还是牛。认识洪伟明已经有八个年头了,他果真是一如当初,一点儿也没有变聪明,所以一干好友都叫他大傻。杨烽开始后悔自己当初没长眼与他结交,造成自己日后无穷无尽的痛苦。

    “喂!”洪伟明突然拍拍他的肩。“牛郎,你的脸为什么皱成一团?你人不舒服吗?”

    “牛郎”是杨烽的外号,因为他务实、中规中炬,不太相信爱情,但却痴痴的等待心目中的织女出现。

    “是啊!不过没有关系,是老毛病,已经八年多了。”他万般感慨的说。

    此时,门钤突然又响。

    “又是谁来了?”美好的礼拜天却一再受到不速之客的破坏,杨烽的心底有些无

    “我去帮你开门。”洪伟明自告奋勇的代劳。

    杨烽突然有种感觉,这个礼拜天的宁静恐怕是被破坏定了。

    洪伟明人在客厅里大声的对在卧房里的他喊“牛郎,你猜是谁来了?是凯子耶!”他兴奋的将人带进房。

    陈少军是杨烽的拜把好友之二。

    “哎哟!稀客。怎么凯哥今天假日没带嫂子上街逛逛,反倒光临寒舍,真是令寒舍蓬摹生辉呀!”杨烽略带挖苦的说。

    陈少军朝他咧嘴苦笑“别逗了,我刚刚才和阿珍吵了一架。”他有气无力的挥着手。

    “为什么?”洪伟明问,这是他的口头禅。

    “还不就是到百货公司去逛街时,阿珍看见一个皮包很中意,说什么也要买,我也只好顺著她,怎么知道我的卡刷不过,而且银行里也没有那么多钱,阿珍知道买下成后气得大骂我一顿,我怎么解释她都不听,最后我也下知道怎么著就和她吵了起来。”他大约将当时的情形叙述一遍。

    杨烽揉揉有些过敏的鼻子,然后找了张椅子坐下“那只皮包要多少钱?”

    “四万三干五。”

    “哇靠!”洪伟明忍下住低呼。“那是什么鸟牌的皮包,抢劫呀!人家的皮包是用来放钱的,我看那个皮包是用来吃钱的。”他的皮包最贵也才两千块而已,照那价,够他买二十一个来用呢!

    杨烽有些了然的抬眼看他“凯子你该不是来借钱买皮包的吧?”他知道他是爱妻心切的那种男人。

    陈少军被说中了心事,有些羞愧的看着他们,但为了阿珍,他只好硬著头皮试试看。

    一看到他哀求的眼神,杨烽马上断然的回绝“我可是穷光蛋一个,你不必在我身上打主意,要借你找大傻借好了。”他推得一乾二净。

    “拜托,千万别找我,我才刚拿钱给我老妈缴会钱,已经两袖清风了。”大傻终于开窍了。

    杨烽颇为激赏的看着洪伟明“嘿,你变聪明了耶,我还以为你的笨是天生的,不过现在终于证明了一件事情。”他抛给他一个诡异的微笑。

    洪伟明探过头去,很是好奇“证明了什么事情?”

    “证明了你是后天学笨的。”杨烽笃定的说。

    陈少军站在一旁窃笑,表示赞同。

    此时,门钤三度作响。

    洪伟明以手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等一下,我先去开门。”他匆匆忙忙的跑出去,兴匆匆的开启铁门,简直拿这儿当自己家“咦!hunter,你今天怎么也有空来?”他惊讶的说。

    对方吊儿郎当,潇洒的耸耸肩“刚好有空嘛,所以就过来喽!”他死爱面子的扯谎。

    “是吗?”杨烽跟陈少军一起从卧室走出来。“你不是跌停板了吗?”杨烽恶毒的说,并且和陈少军得意的相视一笑。

    hunter方沛文,迳自往沙发上坐去“污辱我会让你有快感吗?”

    不料,杨烽与陈少军异口同声的大声回答“ofcourse!”

    方沛文倒是看得很开“我是无所谓啦!反正你们是妒忌我嘛!”他口气自大的说。

    他正是杨烽的拜把好友之三。

    “得了吧!至于妒忌你这一点你可以不必担心,我们不但不妒忌而且更不羡慕,游牧民族、居无定所有什么好向往的。”杨烽嗤之以鼻。

    陈少军也点点头深表同意“是啊!而且像你这样没有固定性伴侣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哪一天不车被爱滋病眷顾了,可就倒大楣了。”

    “有关于这个问题,我想你可以放心。”方沛文胸有成竹的保证。“我下手的女人不是处女就是良家妇女,全都洁身自爱得很,根本不会有这种问题发生。”

    不能苟同的洪伟明,脸色正经八百的说:“你实在太缺德了,好好的女孩子却惨遭你的毒手,在她们的心里一定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难道午夜梦回时,你不会良心不安吗?”

    从未谈过感情的洪伟明,一直以来总以神圣不可污篾的心来看待爱情,所以,对于方沛文的感情观无法认同。

    “哇!大哥,你有没有搞错啊?”方沛文大呼小叫。“男欢女爱各取所需这有什么不对?你不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吗?”他振振有词的说。

    一逮到机会,群雄四面八方的发言“算了吧!你那根本是用花言巧语骗人失身。”陈少军实话实说。

    “没错,那不足以称之为爱情,充其量只能用滥交来形容才贴切。”杨烽也随之讨伐。

    方沛文双手各比了个“七”的手势指向他们“嘿”他玩味的看着眼前的三个好友“你们今天是怎么回事?是我哪得罪你们了,还是你们心情不佳吃了满嘴火葯?怎么全集中火力在我身上呢?”

    “你都猜错了,我们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况登徒子人人得而诛之,我们不过只是举口之劳替天行道罢了,完全是对事不对人。”

    杨烽的妙语应对,立即获得其他同伴的欢呼,赢得满堂彩。

    “这好像是我们兄弟们退伍之后,最心有灵犀的一次,不必电话联络就很有默契的自动集合。”陈少军突然冒出话来。

    其他的人不禁感慨的安静下来,不言不语的各自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

    一旦踏出校门,有很多事情就开始发酵变化,年轻时的狂妄与自大也因不合理和合理的磨练变得成视邙内敛。

    “我决定照家里的安排,接下我父亲的工作。”洪伟明低著头,声音里带著一股无奈。

    其他人抬眼看他,虽然诧异但也知道原因。

    “大傻,你真的决定了吗?不再试试看,或许”方沛文劝道。

    毕竟,谁都会不甘愿,念了四年的大学,原以为商学系的自己可以如愿找到心目中理想的工作,谁知,高不成、低下就的反倒处处碰钉子。

    这几年来经济下景气,各行各业纷纷裁员,减缩人事开支,想找份工作更是难上加难。

    七月份退伍的洪伟明,找了三个月的工作,但寄出去的履历全部石沉大海,在各方的压力下,他下得己只好接下父亲目前经营的豆浆店。

    陈少军伸手拍拍洪伟明的大腿“大傻,既然决定了就好好去做,职业无分贵贱,虽然只是做豆浆也要做出最棒的豆浆。我支持你!”

    “没错,要做豆浆店的盟主。”杨烽也鼓励他。

    两人看着愣在一旁的方沛文,示意他加入支援行列中,尽一份朋友的棉薄之力。

    方沛文顿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别让自己成为笑话,做一行就要像一行,有朝一日你若能拓展出连锁店,千万别忘了找我当公关经理。”他衷心的祝福好友能鸿图大展。

    友谊的可贵就在于人与人之间的交心。

    焙物是王爱爱最大的乐趣。

    售货小姐很谨慎的把每件衣服的条码刷进收银机里,像他们这种名品店的业绩,全是靠像王爱爱这一类型的女人所创造的,她们这类型女人的特色是:目中无钱,完全不把钱当钱看。

    “王小姐,你总共拿了十一套衣服、三件裤子、七双鞋子、五条皮带、十条丝巾、六个皮包。”她二的清点著。“你需要核对一下吗?”

    “不必了,你只要告诉我多少钱就行了。”

    “奸的,一共是一百七十六万八千元。”她照著收银机上的数字念。“王小姐,你今天是开支票呢,还是刷卡?”

    王爱爱的支票本早被王菲菲给没收了。“刷卡。”她从皮包里抽出她的金卡交给售货小姐。“衣服修改好后,一起送到丽晶饭店三o三号房。”她特别交代。

    “知道了。”售货小姐在送货单上特别写下她的要求。“麻烦你稍等一下。”

    不知天高地厚的王爱爱,以为天场下来也会有人替她撑著,那知,接著她却连想翻身的余地也没有了。

    没多久,售货小姐拿著她的金卡定出柜台,疑惑的定到她面前“王小姐,你的卡好像有问题?”她吞吞吐吐的说。

    “你说什么?!我的卡有问题?”王爱爱大声的重复著她的话。“你有没有搞错啊?我看是你的头脑有问题吧!”她觉得自己被严重的污辱了。

    售货小姐知道她得罪不起,担心的赶紧赔不是“王小姐对不起,我”

    “马上帮我拨电话给信用卡中心。”她命令著。

    “喔,好”售货小姐照著她的话做。“王小姐,接通了。”她捣住话筒向王爱爱请示。

    王爱爱瞪了她一眼“把电话给我。”

    “美国运通,您好。”电话彼端传来亲切的问候。

    “喂,先生,我想查一下我的信用卡为什么刷不出来?”王爱爱的卡别不出来,这不是笑话吗?

    真是的,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办事的,个个头脑都蠢得跟猪一样。报上卡号等资料,王爱爱心底直抱怨著。

    “小姐,很抱歉,你的卡已经被取消了。”对方传来了恶耗。

    王爱爱顿时觉得雷电交加。“怎么会呢?”

    “因为上个月你寄来的支票无法兑现,所以我们必须强制暂停你的卡。”

    “是不是你们搞错了?那是一张即期支票耶!”她急了起来,希望他们能再查查看。

    “是没错,可是那个户头拒绝交易了。”服务人员耐心的说明。

    “是吗?”她开始从混乱的思绪中厘出一点头绪来了。“我知道了,谢谢。”

    王爱爱失神的紧抓著话筒。

    擅长察言观色的售货小姐,由她脸上茫然的神情看出些端倪“王小姐”她轻声唤著。

    “啊!”王爱爱回神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将电话交给她“谢谢你。”

    “王小姐,发卡中心怎么说?”她小心翼翼的问。

    “喔,他他说寄过去的支票不是即期的,一定是我爸的秘书搞错了,真是伤脑筋。”王爱爱自圆其说的撒大谎。

    “那这些东西”

    死性不改的她仍不知收敛“你帮我处理好,过几天我会派人拿支票来。”

    “好,那我开张修改单给你。”

    放下售货小姐的单据之后,王爱爱内心燃起一把无名的熊熊大火,她气冲冲的搭车直驱王氏集团大楼,想讨回一个公道,再趁机大肆的发泄一番。

    要不是碍著自己的身份,她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自杀算了,才区区的一百多万,竟然被拒绝交易,恐怕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最佳话柄。

    王爱爱就像一阵强劲的飓风刮进王菲菲的办公室。

    秘书拦不住她“王小姐,你你不能随便乱闯。”

    “你走开!”她凶神恶煞的说。“我警告你,我今天心情很差,你最好少惹我。

    看她一副要杀人的模样,秘书吓得闪到一旁去视而下见。

    王爱爱咱地一声掹力打开办公室的门,她突如其来的动作中断了正在讲电话的王菲菲。

    “林董,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后天我会派人把合约书拿去给你好,再联络了。”她急促的挂上电话。“你来做什么?”

    “我是来告诉你,我要杀了你!”王爱爱冲到她的桌前,失去理智的和她对峙著。

    王菲菲瞄了她一眼,口气平和的说:“这是一个讲求法治的社会,杀人是要坐牢或枪毙的,你行吗?”

    王爱爱听得出来她的话中带有轻视的意味“你少跟我假道学了,你说,为什么取消我的金卡?”她气急败坏、横眉竖眼的指控。

    “因为我没必要帮你付钱。”王菲菲不假思索的回答。

    王爱爱被她激得怒火狂烧“你你别以为我治不了你,我要分家产。”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她也不怕撕破脸。

    她的决定王菲菲不但不意外,反而早意料到了。“你不提我倒忘了,这份是爸爸所立的遗嘱。”她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交给她。“遗嘱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写著,爸爸将他的财产全部留给了我,而你,只分得十万;不过由于我获得庞大的产业,所以我必须奉养妈妈。这些你全看清楚了吧!如果看清楚了麻烦你在上面签个名。”

    王爱爱的三魂七魄被这突如而来的打击给震得不知所措,成亿成兆的家产她竟然只分得十万,这是她始料未及的,几天来发生的许多事,就属这一件事情最教她无法接受。

    十万能做什么?

    “不会的你一定是弄错了!爸爸、爸爸他一定是病昏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这不是真的,他病得很重,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王爱爱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安排,她一会神智恍惚,一会又激动下已,喃喃自语著。

    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你放心吧!爸爸绝对不是在神智下清楚的情况之下立遗嘱的,当时在场的两位医师还有医院的陈院长跟方律师,都可以证明爸爸是在脑筋清楚的情况下立遗嘱的。不过爸爸也没有亏待你呀!最后面有一条备注你看见了吗?爸爸说,只要你能凭自己的努力赚得一百万,届时,你不但可以重返王家,而且还可以继承原本属于你的那份财产。”王菲菲很郑重的提醒她。

    王爱爱意外的回神,赶紧再将遗嘱仔细看了一番。

    才一百万就可以继承财产?!这么说她还是有希望喽!她不禁转嗔为喜。

    一百万在王爱爱的心目中只不过是“区区”两字。

    她的心本已化为灰烬,霎那问又死灰复然,火焰熊熊。

    对!她王爱爱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轻易的被人击倒呢?她又恢复了以往的自信与骄傲。

    从她的神色看去,王菲菲知道妹妹已经正常了。“还有,爸爸的死讯我想暂时封锁,等过一段时间再对外宣布,免得王氏的股票下跌,我不希望公司有所损失。”她深思熟虑后的交待道。

    没错,公司终有一天也会交回到我手中,怎能做赔钱生意呢?碍于私心,她爽快的同意。“好,我也会保守这个秘密的。”

    等著吧!不久的未来,她会带著一百万回来接收王氏集团,到时候,一定有恩报恩,有恨报仇!

    上班的颠峰时间,杨烽的野狼一二五,尽职的拚著老命在马路上奔驰,任劳任怨的载著主人上下班。

    “奇怪,招租广告已经贴了三天了,为什么都没有消息?”红灯时,杨烽纳闷的喃喃自语。

    是不是广告不够醒目?还是价钱太贵了?会不会是忘了写电话?

    重重的疑问盘旋在他脑海里,翻来覆去的。

    杨烽凭著身经百战的经验,很迅速的从车阵中脱出,顺利抵达了公司,不迟到、下早退是他恪守的准则,当然,另外一个原因是可以获得全勤奖金。

    就在他准备将车子驶进公司楼下的骑楼时,后头突然喇叭声接连响起。

    他停下车,回头一看,是他的同事林文宏,正喜孜孜地端坐在一部全新的轿车里,对著她得意的笑着。

    杨烽停奸车,如同被催眠似地走向身后的轿车,他伸出手轻轻地摸著车顶,睑上出现陶醉的神情。

    “阿烽,你觉得如何?”林文宏颇为得意神气的问。

    杨烽呆若木鸡的频频点头“太正点了,你从哪弄来的?”他车前车后的欣赏著。

    “喂!别噍不起人行吗?”林文宏呛声。“是我买的,不是借来的。”他强调著。

    “买的?!”杨烽诧异的睁大眼。“你哪来这么多钱?”

    林文宏不好意思地搔著后脑勺“这个月我标下一个会,我女朋友也标下一个会,所以我们决定先买部车解决交通问题,剩余的钱就缴预买房子的订金。”

    他脸上洋溢著明显的幸福表情。

    “你这小子还真幸福,能找到一个肯陪你同甘共苦的女人,现在像这样的好女人已经不多了,你可要好好的对待她,千万别做对不起她的事。”杨烽很具正义感的叮咛。

    “这我知道,我们打算等经济稳定点就结婚。”爱情与面包兼得。“你知不知道?刚刚你的口气跟我老妈还真像呢!”

    “喂,别谈了,快迟到了。”杨烽惊觉时间流逝。

    “是啊!差点忘了,我先找个车位停车。”这是个很伤脑筋的问题。

    “那我先上楼了,一会儿再聊。”

    标会买车?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惹得杨烽心痒痒的。

    到了办公室,他马上拿出计算机来精打细算一番,可是东按西按的,搞得他愈来愈泄气。

    唉!不成,先享受后付款的负担太大了,何况他每月还得摊还两万块给爸妈,哪里还有能力付会钱呢?

    不如乾跪再找份夜间兼差的工作,多点收入,或许可以提早完成心愿。

    “阿烽,你发什么愣啊!”林文宏在他身后拍了下他的肩膀。

    杨烽灵机一动“文宏,我知道你门路很多,我想找份兼差的工作,你能不能帮我留意一下?”

    “行,没问题。”他点点头。

    “那一切就包在你身上喽!”

    “台湾钱,淹脚目”在台湾可谓遍地是黄金,只要肯勤奋努力,就能够多挣点钱。在有了这层体认之后,杨烽也更加积极的准备投入兼差的行列之中。

    自从邵家上上下下得知王菲菲怀孕的消息之后,每个人都显得喜悦无比,尤其她怀的又是邵家的长孙,所以人人格外的把她当宝看待。

    而最高兴的人莫过于邵子谦了,他现在简直拿老婆当老佛爷侍奉“老婆,小心点!”他一见她走下楼来,便连忙上前搀扶。

    王菲菲闪开他的手,自行找了张沙发坐“你未免太夸张了吧!我才两个月的身孕,还下到需要人家服侍的地步。”她没好气的说。

    “小心点总是比较安全嘛!”他被泼了盆冷水,自知无趣。

    王菲菲虽然生于豪门,但却没有沾染到丝毫富贵人家的骄气,从未因傲人的背景而眼高于顶,反而更加的谦虚、努力,靠自己的真本事往上拚。

    反过来,王爱爱就不同了,所有豪门人家的恶习她全有了,自大、骄傲、无礼、放纵,最吓人的就是浪费。

    独立娴淑的王菲菲,骄蛮任性的王爱爱,姐妹俩根本南辕北辙。

    “我交代你办的事做得如何了?”王菲菲抓起一本杂志搁在膝上,问著。

    “我全照办了,也已经吩咐下去,如果爱爱去应徵工作的话,让他们秉公处理,不必理会她过去的身份。”他说。

    “那发布假消息之事呢?”她又问。

    “记者会在后天举行,到时候我们一块出席参加就行了。”

    虽然事情安排的滴水下漏,天衣无缝,王菲菲还是放不下心“还有,你记得找人盯住爱爱,以防万一,我可不希望她搞出什么麻烦来。”她特别强调。

    邵子谦一副受不了的模样搂住身边的妻子“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老婆。你打从怀了孕之后就变得罗里罗唆的,烦死人了。”他孩子似地撒娇。

    爱爱向来享受惯了,这回在被轰出家门又身无分文的情况之下,肯定会吃下少苦头,他亲爱的老婆大人虽是心有不舍,不过为了妹妹好,也只有狠下心来对付她。

    邵敬尧放下手中的报纸,心疼妇媳的说:“菲菲,你放轻松点,凡事就随缘吧!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否则孩子生下来怎么会健康呢?”

    邵子谦在一旁猛点头“没错!爸爸说得对。何况这是头一胎,所以要格外小心,我可不想我的孩子有任何差错。”他嘀嘀咕咕的。

    “你这么说就是不想理会我妹妹喽?”她板起睑来,不太高兴的盯著丈夫看。

    他一时口快,不经大脑的说:“烂泥扶不上墙,她死也不会改的。”

    “你说什么?!”她眼神里充满威吓的瞪向丈夫,一副他胆敢再胡说八道一句,她绝对不会放过他的样子。

    王菲菲不服,不相信妹妹会永远不知悔改,只要给她机会,她相信爱爱一定会改的,她有信心。

    十万究竟能做什么呢?而一百万又要如何赚到呢?

    这两个严肃的题目,困扰了王爱爱一整晚,但仍不得其解。

    睡梦中,迷迷糊糊的,她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是谁呀?”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下床来。“搞什么嘛!连睡个觉也不得安宁,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办事的,我一定要叫爸爸炒他们鱿鱼。”她叨叨絮絮的念著。

    她不情愿的打开门,板著一张臭脸“什么事?”她生平最恨人家扰她清梦了。

    门外是这间饭店的经理。“王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还没起床。”他一副做错了天大事的模样。

    王爱爱才懒得听他的解释,顺手从桌上抓了根菸,点火抽了两口,问:“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非得把我吵醒下可?”

    最近发生了许多事情,弄得她烦不胜烦,菸瘾一天比一天大。

    经理的脸上尽是为难的表情“是这样的王小姐,你在这儿已经住了十天了,不过你的帐一直未清,如果、如果你方便的话,希望你能先结清,也好让我能跟邵先生交代。”他硬著头皮说,音量一句比一句小。

    他真搞不清楚,王小姐在这儿住向来不必付帐的,为什么这次邵先生会让他来跟她结帐呢?他真怕自己因此而得罪了王氏财团的二小姐,由衷的希望她能明白“冤有头、债有主”的道理。

    她享受似的吐了两团白烟雾“邵先生?是哪位邵先生?”

    “邵子谦先生,就是你的姐夫。”他多嘴的提醒她。

    真是个卑鄙的小人,雪上加霜想整死她,哼!咱们走着瞧吧邵子谦!

    “我想也是他。不过你弄错了,他不是我姐夫,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为王小姐你真是爱开玩笑。”他开始察觉自己好像膛进一池浑水中了。

    七早八早就跟她结帐,怕她白吃白住吗?简直瞧不起人,工作很难吗?别以为她不行,她就要他们输得心服口眼。

    王爱爱将抽剩的半截菸蒂放进水晶烟灰缸里捻熄。“一共多少钱?”她很乾脆的问。

    这是出乎经理意料的事,他喜出望外,没有想到事情竟会如此顺利。

    “房间费一晚是七千,十天是七万,邵先生说其余的餐费当是他招待你的。”

    “行了,我知道了。”看来再继续住下去恐怕会身无分文。“一会儿我会下去结帐,还有,顺便帮我退房。”唯之今计只好如此了。

    终于可以交差了事了。“王小姐,真谢谢你。”

    “谢我?谢我什么?”她不明白。

    “本来我以为你会很难缠,可能会刁难我的,不过,没想到你能如此体谅,你人真好。”见她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他心存感激。“其实你也知道的,我们这些职员是很难做事的,上头要我们走东我们就得走东,哪有得选择,是不是?为了生活嘛!不像你们命好,一出生就吃穿下愁,唉!辛苦一辈子也揽不了几个钱。”他大吐苦水。

    王爱爱觉得有些可笑,这是生平第一次有人说她好,那种感觉很妙,飘飘然的,像暍了些酒似的。其实她根本不是想帮他,只是不想被邵子谦奚落,没想到阴错阳差,得了一顿美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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