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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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他旅行结婚回来后,才得知就在他结婚的第二天,她和已登记了的男友办了离婚手续。

    她是他的初恋女友,是大学里的同学。

    其实就在他结婚前,他就从e-mail中得知她有了一些麻烦。只是他没有想到会是什么样的 麻烦。他只能为她祝福,祝福她早一天露出笑脸,问她是否记得他曾说过的话?他说她笑起来很迷人的。他要她把电话号码留下,这样在她遇到麻烦时,可以电话给他,最起码他可以为她分担一点,给她一些安慰。她在e-mail中也没说什么,只是祝他新婚快乐。她说,一切都会过去的。

    那时他的最大愿望就是能在结婚前去看她一次。但是他太忙了,他们不在一个城市,虽然离得并不远。他一直没能成行。那时他只知道她也快要结婚了,他还在默默地为她祝福。结婚前的那几天他的身体很疲惫,心情也很特别。晚上经常想起过去现在将来,也经常想起她,有一天晚上他还作了个梦,梦见他们开学了,他在食堂打饭,她从他身边擦过,进入了茫茫都市人海,又似世外桃源乍现,他极力追循芳踪,却始终咫尺天涯,一阵心痛,梦醒时分,但见:一轮明月挂中天,锦衾独卧五更寒,生死爱恨千般过,道是无缘却有缘。

    旅行回来后他就收到了她的e-mail,她告诉他她的事情已经完满地解决了,她为他从此告别了单身生活而高兴,知道他再也不会在半夜里独醒仰望天边的冷月了。而她却总是很难睡一个好觉。

    他这时已经歇下来了,于是就决定去看她。他打了一整天的电话,她家却总是没人接。他的心里更加焦急了,他迫切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在一个秋日,他终于来到了她所在的城市,他知道了一切。知道了这件事给她带来了多么大的打击。她的母亲为此住进了医院。他极力想安慰她,然而他只能呆半天,他当晚就得赶回家。说真的,他其实不想走,其实他想留,留下来哪怕多一个晚上,可是他怕,他怕自己经受不了,在她家见她雨带梨花时,他心痛的厉害,真想拥她入怀他只能说:千万珍重!

    (待续)

    1999。5。17

    二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

    爱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随风

    回来后,他仍然在不停得思念她、担心她,多少个夜晚,他都不能成眠。但他太忙了,回家一个月来,发生了一系列事情,单位也忙家里也忙,使他身心疲惫,连e-mail都没空再寄。过了一个月,她终于来信询问为何不给她去信了。她还在信中祝福他生日快乐,因为第二天就是他的生日了。他百感交集,这是7年来她给他的第一次生日祝福,人生又能有几个7年!回想当初他们的爱情,去得太匆匆,只有短短的半年多就结束了,他一直没有机会得到她的生日祝福。这次真巧,他生日的这一天刚好有流星雨,听说一颗流星落下意味着一个愿望实现,流星雨也许意味着所有愿望都将变为现实。于是他告诉满天的流星,让她们给她带去好运,让她能早日抚平创伤,使他快乐起来。耳畔传来周华健的风雨无阻,他默默地为她唱着这首歌,他想,她一定会听到他的心声

    他想念她的心情更加迫切,他总是期盼着下次见面。终于机会来了,他的妻子病了,回娘家住了一个多月。他极力邀请她到他家来做客。她终于答应了。当他得知她想来的消息,他又高兴又伤感,记得还是在91年时,某一天,他曾答应带她一起回来,当时她如孩子般快乐的神情至今还常在他脑海中萦绕,但后来由于他的原因,没有成行,成为一大憾事,他感谢上苍,感谢她,使他有机会弥补他曾许下的诺言。他告诉她,如果来就打他的电话,他会到车站接她。自从接到她的电话后他就抑制不住心情激动,日日盼她来,夜夜想着她的容颜,反反复复,孤枕难眠,却不知她是否也一样不成眠,是否也在等他出现?他告诉她,他已想她千百遍,不知一切何时才会实现?他建议她选一个星期六来散散心,这样可以星期天回去,时间较充裕。他还可以陪她在冬日的艳阳下拍几张照片,因为她曾经说过她已经近一年没照过任何照片。他对她说:光阴冉冉(已〕催人,留住青春(需)赶紧,果断行动(你)莫怕,愿你快乐(我)真心。

    她终于来了,相聚是快乐的,可是相聚的时光太短暂了。他陪她玩去划了船,逛了公园,吃了火锅,又照了几张照片。两天的时光眨眼间飞逝,又到了离别的时刻。他强忍着心中的悲伤把她送上了回程的汽车。他渴望还能有这么开心的日子出现,似乎美好的往事又回到了他的记忆中,还有点什么让忍不住想哭他一个人站在客厅里,面对着她的离去。他的眼睛湿润了,哦,什么时候她还会再来呢?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些他想做的梦,因为在梦里他可以无所顾忌地弥补白天留下的一丝丝遗憾,在梦里他把她送回了她的城市,在梦里他送给了她甘泉

    回去后,她给他去了封e-mail,她说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心地笑过,玩过了,她非常感谢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当她回到家时,正在为她的失踪而焦急万分的母亲骤然看见她情绪饱满地回到家,她的母亲也开心地笑了,而且细心的母亲还猜出了她去了哪儿,她也没有否认。然而她对他却有一点担忧,她希望他把过去只当作是一个美丽的梦。毕竟他已经结婚了她已经感觉到他仍未能对她忘情,她甚至嫉妒他能爱一个人爱得这么深。但是她提醒他:如果他能够把这份爱转移一些给他的妻子,那份爱才会长久。别忘了有空带妻子也去玩一玩。还可以当着妻子的面许个愿, 一个只有他妻子才能帮他实现的愿: 一起出去散散步。她想他的妻子是不会拒绝的。以后心情不好了, 想一想记忆中美好的片断, 也会有一份感动的。她说她希望会有那么一天,他会告诉她:他愿意尽力去那样做。毕竟她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最好的朋友,或者把他当作哥哥,永远保持一种纯洁的感情。她说他已经没有权利再去选择别人了,即使他要去找一个情人也不该找到她,她还需要很多时间去寻找爱。她说或许在一年后她会邀请他到她那儿去,她会试着烧几样好菜给他吃。

    他把她的来信读了一遍又一遍,竟是无语对苍天,她的意思他懂,他也会试着使自己转变,可是他不知道她是否也一样明白,他渴望的(哪怕)是(柏拉图式的)真永远?很少的听到与极少的看见,毕竟人生又有几个这样的7年?希望他她不要为他把心担,因为她随时都会出现在他的梦里边,(倒是他很担心她)不管昨天今天还是明天。虽说爱她很难,可不爱她更难,过去她是他精神上的黑夜与白天,将来她也是他灵魂上的唯一和永远。他相信他不会爱错,更不会看错,她一定会如他所愿-有她幸福的生活,快乐的家园。他告诉她:他会经常发邮件给她。哥哥,好朋友,或是其它称谓,她觉得什么好就是什么吧,pure与否,在没有过格行为的基础上,也只在乎于心了,却不知她是否认同?他希望一年后去她那儿时,想看到到时她已不再是形单影只,而是快乐的双入双出的身影,另外,他也想听到她的其它一些令我振奋的消息,一年的时间不算长,可也不算短,他希望她能够努力不要让他失望。但他是被迫接受她的观点的,他说有机会他会让她付利息的,因为他太怕失去她的笑容了。

    她一向很喜欢他的写作风格,他的文章有灵魂而且充满感情,她取笑他一定是个写情书的老手了。其实他并没有给妻子写过几封信,他说只要感情倾注到文章里面,自然就有血有肉,生动形象了,许多作家都说是生活使他们拿起了笔的。她回去后的几天一直休息的很好。 总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自然人也很精神。她总想有机会再看看周星驰演的那部"月光宝盒", 重温那份感动。她喜欢里面的那首主题歌。她还喜欢那首“killing me softly with her song"。 但因为不确定它的歌名和歌手,所以她总是找不到这首歌。她曾写信给当地文艺台点播这首歌, 结果杳如黄鹤,害得她白白地在收音机旁等候了十四个中午。

    圣诞节到了,她给他寄去了一封电子圣诞树,并祝他圣诞节快乐。当天晚上他和妻子一起给她做了一张美丽的html贺卡邮件,又用freecard做了个带了一首midi的圣诞卡,歌名是一起走过的日子。她听到了这首歌,她说使她的情绪好多了,因为那一段时间她的心情不太好,所以整天都在家听音乐。她始终认为心情不好时, 音乐是最好的慰籍。所以他寄去的贺卡对她来说是一份最好的新年礼物。

    那个周末,她跟自己赌气,饿了三顿之后,溜出家门, 到一家广播里介绍的甜点屋吃了块蛋糕, 心情居然陡然间好了许多。 其实肚子一点也不饿, 只是头昏昏沉沉的。 每天的快乐自己都要主动去寻找,告诉自己不能消沉! 她也知道因为她低落的情绪弄得她的妈妈也很尴尬。她根本没有办法。 所以她晚上回去至少应该在大家面前晃上两圈,表明她的心情不错 如果她不快乐一点,那关心她的人又怎么快乐起来呢?当他得知她的心情不太好时,就只好安慰她:人的心情是有周期的,要学会控制自我、放纵自我,他但愿她早一天快乐起来。她是不会知道他有多心急的,他都想打电话给她。其实,有时也不一定要写多少内容,只要让他知道她平安的消息就行了。有人说,相思是一种说不出的痛,相思是一杯陈年的酒,相思是一条永远流淌的河,可是在他的心里,除此之外,相思还是得知她平安的只言片语。

    终于有一天她无意间看了"月光宝盒",其中的歌曲由卢冠廷作词作曲并演唱的。 前不久她终于从朋友那儿讨回了他的磁带,听了一遍又一遍,感觉依旧。她还特意以其中的主打歌曲 "如风往事"申请个人主页,却总是石沉大海。 当她听到"大圣取亲"的歌曲时,那熟悉的声线,荡气回肠的旋律使她立刻就想到了这位歌手--在她的记忆中只有他能够演绎出这种风格。可惜当时她感动得居然忘了看看那迅速滚动的字母有几次,泪都禁不住掉了下来她好像等到了她所要等的,不再热衷于录像了。她非常喜爱两位巨星酣畅自如的演唱风格,当灯光骤然间亮如白昼,掌声如潮,她知道那是她所向往的境界 她禁不住内心的兴奋请他第二天晚上观看续集"大圣取亲",他其实早已看过了,现在重看一遍,感觉依旧。他尤其喜欢主人公那句:----如果可以再来一次,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我爱你!"如果非得要加个时间限制的话,那就-一万年吧。他对着窗外说了几遍,却不知她是否已经听到?他记住了这首歌的名字:一生所爱。电视结束了,可他一个人躺在床上,(妻子不在家)久久不能入睡。 他似乎又看到了以前的那个纯情奋发的女孩,他时时刻刻都在为她鼓掌和喝彩。

    春天来了,他走在街上,暖洋洋的风吹在身上,他感觉到了春天。又是春雨绵绵,不知她是否也感觉到了春天的信息?他听到隔壁的电视机里传来回家看看,他觉得这首歌情真意切,很能引起人共鸣,这时候,他很想去看看她了,不为别的,只想看看。

    她却忽然来了封信,抱怨说他说过要常给她发邮件的,但是每次当她检查她的邮箱时,总是有一种难言的失望,还有一丝丝惆怅和伤感。她想他是否已经把她给忘了,难道是忙得连给她写两句简单的话语的功夫都没有了吗?他想:我怎么会不记得你?!你不只占据了我的心,而且侵入了我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除非我已毁灭如尘埃,否则,要想不记得你,实在比登天还难!所以他对她说:为了弥补她的伤心,他会在今天晚上梦到她,但愿他也会到她的梦里去。那天他接到了她的电话,当时他心里一阵激动,心跳急剧加快,也许每分钟有一百次吧,因为她的电话让他感觉到她在牵挂着他、想念着他。

    于是那天晚上,他做梦梦见了她,说得是:同学聚会(又好象是上学),他们回到学校,有2天的时间,在第一天下午上完课的时候,他非常想看到她,可是看不到,在通往她的寝室的那条路上,她们班的那几个女生一个接一个的走过,他的潜意识反问他:“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你为什么不见我呢?”天黑了,于是,他去食堂打饭他醒了。

    天已很热了,他都穿了单衣,天好,心情也好,他都想去春游了,他想在这个月底她考完试的时侯去看看她。他警告她要少吃点巧克力,免得长胖。她却说现在她倒不忌讳发胖,多吃点喜欢吃的东西是种福气,胖就胖吧看来她的心情真得比半年前好的多了,他感到无比欣慰

    三

    这是以前写下的一个真实的故事,本来还想继续写一写这之前的过往,忽然觉得没有必要了。在这之前的和在这之后的种种,其实也都跟许多最古老的爱情故事一样,过去了也只不过成为一个故事而已。最近又听说她经过了三年多的苦恋,终于越过了所有的关隘,很快就要结婚了。而我,也还是那样,依旧被每一个无论是过去的、抑或是正在进行着的爱的故事感动着,依旧真诚地默默地祝福着每一对相爱着的人儿,只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只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竟然就是三年。过去的都已经是过去了,而未来我们也无法预料。即使是现在,我们也不一定就能够看得清清除楚。

    不言过去,不说未来。

    常常地想,这世上是否真的有永恒?有人说,得不到的就可以永恒,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个美丽的童话而已,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这让我无法不相信。爱情总是一种激情,所以它无法永恒。只是总想:在你寂寞孤单的时候,我会给你安慰;在你伤心失落的时候,我会给你鼓励,在你彷惶无助的时候,请让我给你勇气;当你痛苦绝望的时候,请允许我紧握住你的手,对你说:不要灰心,希望就在你的脚下。阳光总在风雨后,没有人能够随随便便成功。

    这是我心目中的永恒。

    2002。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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