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初见既是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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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诺微笑着看着尼尔，道：
“早这么称呼我，我们那还会有那场战斗！”
“可你刚开始也没有给出任何提示啊！”尼尔在心中腹议着。
对尼尔来讲，这场亲人的重逢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甚至于，他对布鲁诺的过分亲热很不适应。
试想一下，你多年未见的外祖父突然来到你的身边，让你承认他这个亲人，你会怎么想，正常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有些排斥。
更别说亲情也分两种，除了父母无偿的关爱外，其他的都需要一定时间的经营。
而对于尼尔来说，面前这位老人和陌生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但布鲁诺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
从他的言语中，尼尔知道他始终在关注着自己，只是碍于某种原因才没有照顾自己。
不然，他也不会对自己的事情如此了解。
唯一让人疑惑的就是他遇见自己的时机，以及系统给出的明显敌对的身份。
但事实却是，从遇见他到现在，尼尔没有任何受到任何的致命性危险。
即便在刚刚的连续对战中，布鲁诺也是处处收手，尼尔就像是孩子一样被他保护在手心。
第一次，尼尔对所谓的系统产生了怀疑，关于它的构成，关于它判断敌我身份的标准。
还有就是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沉默着的苏伦。
就在刚刚，后者已经悄然地离开了楼顶，再没关注这对祖孙的事情。
“您要不要见一见我的母亲？她就在里面！”
当说出母亲这一词汇时，尼尔感到特别的别扭，但他还是说了出来。
因为实在是没话找话，如果不扯上芙莉德，他都不知道和老人要谈什么。
可没想到布鲁诺却是摇了摇头，
“看什么看，这些年都看的快要烦死了。
现在这个时候还是不见的好，免得她又埋怨我，到最后，还要伤心。”
于是尼尔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外祖父····”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后者打断了。
“听见了么？”布鲁诺问。
“什么？”尼尔疑惑地问道。
“猎狗的声音，一大批的猎狗，它们要为它们的主人狩猎食物了。”
“猎狗？主人？可我并没有听见任何的狗叫！”
实际上，除了两人的谈话声，尼尔什么都没有听见，更别说什么猎狗的叫声了。
布鲁诺伸出手指，指向了自己的耳朵道：
“看来神只们的神格对你来说始终是一种负担，你虽然拥有了，但它们从来不属于你。
受到它们的压制，你的原本的天赋竟然没能发挥出来。”
“这会不会是我父亲的原因？”
布鲁诺顿时沉默了。
看来自己在无意间又终结了一场话题。
布鲁诺没有继续解释，他对着尼尔说道：
“赶紧通知下你的母亲，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如果你还有其他朋友的话，我劝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尼尔想了想，便对着布鲁诺说道：
“那您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带着她们一起出来。”
然而布鲁诺却是拒绝了。
“时间来不及了，我能察觉到猎狗们马上就要追上来了。”
最后，他为尼尔做出了决定，
“我去拦截那些怪物，你与娜塔丽先走吧，如果时间刚好，我们还能遇见。”
“您不能再等一等么？”
布鲁诺最终还是摇摇头。
他最后看了眼尼尔，右手向伸出来触摸尼尔的脑袋，但最终他还是收了回去。
“记住我对你说的话，尼尔，不要太过相信月之女士，也不要太过相信你的母亲。
还有，有时化干戈为玉帛的方式有很多，联姻却是最有效，最方便的。
还有就是，告诉你的妈妈，我很爱她，希望她不要恨我。
”
尼尔刚要说话，就再次被布鲁诺打断了。
“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尼尔张了张嘴，最终把剩下的话语咽了回去，他朝着布鲁诺再次行了一礼后，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因为他看到，老人的脸色在迅速变黑，头发也在慢慢地脱落，眼球狰狞，犬牙突出。
一切堕落者的表征再次出现在他的身上。
或许过不了多久，他就会不再是刚刚的那个老人了。
这便是布鲁诺执意要赶走尼尔的原因。
所谓猎犬，尼尔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尼尔宁愿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因为他实在不想在不久后面对这位老人，面对这个他的外祖父。
而与此同时，尼尔不得不对系统的正确性，有了一个更加深刻的认识。
刚刚走进屋内，尼尔便看见了三名准备就绪的三个人。
苏伦看了眼尼尔，直接吩咐道：
“说完了，说完了我们就准备一下离开这里吧！”
“其实他····”
“我当然知道那个老家伙是谁，但我不想见他，因为这没有必要！”苏伦坦坦荡荡，一副本来如此的样子。
“其实我们····”
“是的，他说的也没错，代行者的爪牙们就要追赶过来了。
所以在被围堵之前，我们应该换一个地方！”
“其实他····”
“堕落的过程是不可逆转的，再说他早就是半死不活的样子，现在的这种情况对他来说未必是一种解脱。”
尼尔挑了挑眉毛，惊讶道：“这么说，你全都听见了？”
“全都听见了，一个字都没有拉下，我还知道他故意挑拨你我的关系。
我还知道他教导着你离芙莉德要远一些！”
说到这里，苏伦特意看了下一旁的芙莉德，观察着她的反应。
但后者淡然的态度让她很快失去了耐心。
“可这又没什么？”苏伦微笑道，看起来相当的大度。
“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我的宽容超乎你的想象，更别说他还是你的外祖父。
我原谅的他的亵渎，但我并不会接纳他，他已经堕落成了外神的眷属，灵魂注定是没有去处的。
或许下一次的时候，你就需要亲自解决掉这个这个麻烦。”
“你还有什么想问么？”苏伦问。
尼尔想问的还有很多。
比如，布鲁诺的情况还有其他人知道不？
比如，为什么梵卓家族为什么不能在这个时候援护他们。
再比如，芙莉德现在的想法是什么，我们要不要尝试拯救一下布鲁诺。
以及他们舍弃了这个暂居处后到底前往那里。
但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没有了！”
“很好，那就不要再拖延了，我们就立刻离开这里！”
————————————
夜色深沉，安德鲁公爵府里却是一片灯火通明。
此时的安德鲁公爵里安静的异常。
不同于该隐赫斯特的其他地方，这里既没有凄厉的惨叫声，也没有冲天的火光。
整个公爵府好像和外面彻底割裂开来。
外面是厉鬼横行的地狱，这里就是人间仙境般的天堂。
在公爵府里工作的仆人都认为这是先祖保佑的缘故。
因为众所周知的，安德鲁公爵一家从不信仰任何神只，包括外神。
而现在这种情况无疑让平常人难以理解，他们自然而然地讲这种现象归结为先祖原因，听外人讲，安德鲁公爵的祖上是一个非常显赫的大族。
但李斯特却明白，这只是提前放出的风声。
实际上，是作为运行整个奥术法阵的重要节点，安德鲁公爵府在一定程度上免受了黑雾的影响。
如果真要从如今的该隐赫斯特上寻找几个相对安全的地方，那么这里肯定就是。
其他的比如城防军军营，梵卓家族的墓地。
且不说其他人知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也不知能有多少人能够活下来。
李斯特见识过这些怪物，他们的非常的敏捷，甚至在力量上比自己还要高出不少。
在一对一的情况下，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如果不是大阵的保护，李斯特肯定活不下来。
而自己还是一位黄金位阶的奥术师，那其他平民呢？
几乎不用多想，尼尔就已经预见了他们的下场，同时，他也开始对自己父亲所做的感到深深地怀疑。
怀疑他的正确性，怀疑他的目的，怀疑他的盟友，甚至怀疑周围的一切。
十几小时之前，在靠近安德鲁公爵的墙壁旁，他还能在周围听到一些人类的说话声。
但现在他却什么都听不到了。
偶尔能听见的就是几道让人恐惧的撕咬声。
他想出去一探究竟，但最终还是被下属拦了回来，理由是，公爵府外的情况太过危险。
但李斯特明白，这是自己父亲对他的变相圈禁。
因为之前反对他的话语，李斯特最终没有和安德鲁公爵呆在一起。
安德鲁公爵留下了大量的卫兵，便只身一人离开了公爵府。
作为传奇奥术师，他的自保能力肯定比旁人要强上太多，但李斯特还是隐隐地有些担心。
李斯特故作随意地走到了大门的附近，但很快就听到身边侍卫弗里兹小声地提示道：
“阁下，现在外面的情况还非常不明，我觉得您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李斯特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有说要出去么？”
“可您每时每刻都在想这么做，就在刚刚，您已经翻了出去了，要不是侍卫长及时发现····”侍卫强调着。
李斯特只好从大门处，向屋里走去。
“这样行了吧？”李斯特对着身边的监工说道。
正在这时，一声求救声从公爵府外传了进来。
一个稚嫩的童声朝着屋里求救道：“能开一下门么？先生！”
李斯特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是个孩子！”李斯特对着旁边的侍卫的解释道。
“即便他\/她是个孩子！”弗里兹强调，
“这个时候我们不能放任何人进来，根据我刚刚接收的消息，不是所有堕落者都会立刻变为怪物。
他们会有一个明显的潜伏期。”
就在李斯特快要被说服的时候，外面再次传来孩子的求助。
她的声音颤巍巍的，好想是大哭过后的样子，
“先生，我现在很害怕，从昨天到现在，我都没有吃过一点儿东西！”
过了一会儿，她又再次强调了一遍。
“你能打开门么？我真的很害怕！”
李斯特看了看自己的侍卫，示意他应该打开大门。
但后者只是转过身去，装作什么都听不见。
李斯特想要走到大门的附近，但还没走出多远就被弗里兹拉了回来。
两人虽然没有大声说话，但是明显脚步声明显是被大门外的人儿听见了。
“你们不能开门么？”
她稚嫩的声音再次传了进来。
“先生们，我向您保证只要给我一顿饭，我就立刻离开这里，我也不会在这里打扰你们！”
“你听见了吧？她都说了只是吃一顿饱饭！”
此时此刻，李斯特无比怀念着之前的日子，虽然同样让人难以忍受，但起码这样的事情不会还有人阻拦。
弗里兹拉他走远才道：“阁下，您应该见识过的？
刚开始只是一顿饱饭，然后就会是第二顿，第三顿，到最后，一旦他们发现了这个安全的地方。
他们就会想进来。
我们能对付一个人，却不能对付一群人。”
“可她只是个孩子！”
“正因为她是个孩子！”弗里兹强调。
“您之前不是这样的，李斯特阁下，最近您比平常犹豫了太多。”
李斯特深深地叹了口气，“或许了吧，从该隐赫斯特升起迷雾后，我就有些搞不明白了！”
“搞不懂什么？”弗里兹问道。
“即搞不懂我该做什么，也搞不懂父亲到底为了什么！”李斯特的语气里满是困惑。
“您不该纠结这些的！”弗里兹笑道：“安德鲁公爵无疑是该隐赫斯特里最为英明的大人之一。
他的智慧与气度都得到了世人的认可。
您只要按照大人的意志继续走下去就行了。”
“我明白，我明白！”李斯特看了眼自己的贴身侍从，示意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了。
“一顿饱饭！”离开的时候，李斯特再次强调了一遍。
弗里兹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阁下！”
于是李斯特便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中。
可等他刚刚进入房间，就看见弗里兹向他走了过来，回报他刚刚办的事情。
“阁下，我们去晚了！”
“什么意思？”
“我们刚刚给那位孩子送饭时，她遭受了袭击，恐怕救不回来了！”
布鲁诺微笑着看着尼尔，道：
“早这么称呼我，我们那还会有那场战斗！”
“可你刚开始也没有给出任何提示啊！”尼尔在心中腹议着。
对尼尔来讲，这场亲人的重逢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甚至于，他对布鲁诺的过分亲热很不适应。
试想一下，你多年未见的外祖父突然来到你的身边，让你承认他这个亲人，你会怎么想，正常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有些排斥。
更别说亲情也分两种，除了父母无偿的关爱外，其他的都需要一定时间的经营。
而对于尼尔来说，面前这位老人和陌生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但布鲁诺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
从他的言语中，尼尔知道他始终在关注着自己，只是碍于某种原因才没有照顾自己。
不然，他也不会对自己的事情如此了解。
唯一让人疑惑的就是他遇见自己的时机，以及系统给出的明显敌对的身份。
但事实却是，从遇见他到现在，尼尔没有任何受到任何的致命性危险。
即便在刚刚的连续对战中，布鲁诺也是处处收手，尼尔就像是孩子一样被他保护在手心。
第一次，尼尔对所谓的系统产生了怀疑，关于它的构成，关于它判断敌我身份的标准。
还有就是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沉默着的苏伦。
就在刚刚，后者已经悄然地离开了楼顶，再没关注这对祖孙的事情。
“您要不要见一见我的母亲？她就在里面！”
当说出母亲这一词汇时，尼尔感到特别的别扭，但他还是说了出来。
因为实在是没话找话，如果不扯上芙莉德，他都不知道和老人要谈什么。
可没想到布鲁诺却是摇了摇头，
“看什么看，这些年都看的快要烦死了。
现在这个时候还是不见的好，免得她又埋怨我，到最后，还要伤心。”
于是尼尔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外祖父····”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后者打断了。
“听见了么？”布鲁诺问。
“什么？”尼尔疑惑地问道。
“猎狗的声音，一大批的猎狗，它们要为它们的主人狩猎食物了。”
“猎狗？主人？可我并没有听见任何的狗叫！”
实际上，除了两人的谈话声，尼尔什么都没有听见，更别说什么猎狗的叫声了。
布鲁诺伸出手指，指向了自己的耳朵道：
“看来神只们的神格对你来说始终是一种负担，你虽然拥有了，但它们从来不属于你。
受到它们的压制，你的原本的天赋竟然没能发挥出来。”
“这会不会是我父亲的原因？”
布鲁诺顿时沉默了。
看来自己在无意间又终结了一场话题。
布鲁诺没有继续解释，他对着尼尔说道：
“赶紧通知下你的母亲，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如果你还有其他朋友的话，我劝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尼尔想了想，便对着布鲁诺说道：
“那您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带着她们一起出来。”
然而布鲁诺却是拒绝了。
“时间来不及了，我能察觉到猎狗们马上就要追上来了。”
最后，他为尼尔做出了决定，
“我去拦截那些怪物，你与娜塔丽先走吧，如果时间刚好，我们还能遇见。”
“您不能再等一等么？”
布鲁诺最终还是摇摇头。
他最后看了眼尼尔，右手向伸出来触摸尼尔的脑袋，但最终他还是收了回去。
“记住我对你说的话，尼尔，不要太过相信月之女士，也不要太过相信你的母亲。
还有，有时化干戈为玉帛的方式有很多，联姻却是最有效，最方便的。
还有就是，告诉你的妈妈，我很爱她，希望她不要恨我。
”
尼尔刚要说话，就再次被布鲁诺打断了。
“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尼尔张了张嘴，最终把剩下的话语咽了回去，他朝着布鲁诺再次行了一礼后，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因为他看到，老人的脸色在迅速变黑，头发也在慢慢地脱落，眼球狰狞，犬牙突出。
一切堕落者的表征再次出现在他的身上。
或许过不了多久，他就会不再是刚刚的那个老人了。
这便是布鲁诺执意要赶走尼尔的原因。
所谓猎犬，尼尔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尼尔宁愿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因为他实在不想在不久后面对这位老人，面对这个他的外祖父。
而与此同时，尼尔不得不对系统的正确性，有了一个更加深刻的认识。
刚刚走进屋内，尼尔便看见了三名准备就绪的三个人。
苏伦看了眼尼尔，直接吩咐道：
“说完了，说完了我们就准备一下离开这里吧！”
“其实他····”
“我当然知道那个老家伙是谁，但我不想见他，因为这没有必要！”苏伦坦坦荡荡，一副本来如此的样子。
“其实我们····”
“是的，他说的也没错，代行者的爪牙们就要追赶过来了。
所以在被围堵之前，我们应该换一个地方！”
“其实他····”
“堕落的过程是不可逆转的，再说他早就是半死不活的样子，现在的这种情况对他来说未必是一种解脱。”
尼尔挑了挑眉毛，惊讶道：“这么说，你全都听见了？”
“全都听见了，一个字都没有拉下，我还知道他故意挑拨你我的关系。
我还知道他教导着你离芙莉德要远一些！”
说到这里，苏伦特意看了下一旁的芙莉德，观察着她的反应。
但后者淡然的态度让她很快失去了耐心。
“可这又没什么？”苏伦微笑道，看起来相当的大度。
“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我的宽容超乎你的想象，更别说他还是你的外祖父。
我原谅的他的亵渎，但我并不会接纳他，他已经堕落成了外神的眷属，灵魂注定是没有去处的。
或许下一次的时候，你就需要亲自解决掉这个这个麻烦。”
“你还有什么想问么？”苏伦问。
尼尔想问的还有很多。
比如，布鲁诺的情况还有其他人知道不？
比如，为什么梵卓家族为什么不能在这个时候援护他们。
再比如，芙莉德现在的想法是什么，我们要不要尝试拯救一下布鲁诺。
以及他们舍弃了这个暂居处后到底前往那里。
但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没有了！”
“很好，那就不要再拖延了，我们就立刻离开这里！”
————————————
夜色深沉，安德鲁公爵府里却是一片灯火通明。
此时的安德鲁公爵里安静的异常。
不同于该隐赫斯特的其他地方，这里既没有凄厉的惨叫声，也没有冲天的火光。
整个公爵府好像和外面彻底割裂开来。
外面是厉鬼横行的地狱，这里就是人间仙境般的天堂。
在公爵府里工作的仆人都认为这是先祖保佑的缘故。
因为众所周知的，安德鲁公爵一家从不信仰任何神只，包括外神。
而现在这种情况无疑让平常人难以理解，他们自然而然地讲这种现象归结为先祖原因，听外人讲，安德鲁公爵的祖上是一个非常显赫的大族。
但李斯特却明白，这只是提前放出的风声。
实际上，是作为运行整个奥术法阵的重要节点，安德鲁公爵府在一定程度上免受了黑雾的影响。
如果真要从如今的该隐赫斯特上寻找几个相对安全的地方，那么这里肯定就是。
其他的比如城防军军营，梵卓家族的墓地。
且不说其他人知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也不知能有多少人能够活下来。
李斯特见识过这些怪物，他们的非常的敏捷，甚至在力量上比自己还要高出不少。
在一对一的情况下，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如果不是大阵的保护，李斯特肯定活不下来。
而自己还是一位黄金位阶的奥术师，那其他平民呢？
几乎不用多想，尼尔就已经预见了他们的下场，同时，他也开始对自己父亲所做的感到深深地怀疑。
怀疑他的正确性，怀疑他的目的，怀疑他的盟友，甚至怀疑周围的一切。
十几小时之前，在靠近安德鲁公爵的墙壁旁，他还能在周围听到一些人类的说话声。
但现在他却什么都听不到了。
偶尔能听见的就是几道让人恐惧的撕咬声。
他想出去一探究竟，但最终还是被下属拦了回来，理由是，公爵府外的情况太过危险。
但李斯特明白，这是自己父亲对他的变相圈禁。
因为之前反对他的话语，李斯特最终没有和安德鲁公爵呆在一起。
安德鲁公爵留下了大量的卫兵，便只身一人离开了公爵府。
作为传奇奥术师，他的自保能力肯定比旁人要强上太多，但李斯特还是隐隐地有些担心。
李斯特故作随意地走到了大门的附近，但很快就听到身边侍卫弗里兹小声地提示道：
“阁下，现在外面的情况还非常不明，我觉得您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李斯特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有说要出去么？”
“可您每时每刻都在想这么做，就在刚刚，您已经翻了出去了，要不是侍卫长及时发现····”侍卫强调着。
李斯特只好从大门处，向屋里走去。
“这样行了吧？”李斯特对着身边的监工说道。
正在这时，一声求救声从公爵府外传了进来。
一个稚嫩的童声朝着屋里求救道：“能开一下门么？先生！”
李斯特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是个孩子！”李斯特对着旁边的侍卫的解释道。
“即便他\/她是个孩子！”弗里兹强调，
“这个时候我们不能放任何人进来，根据我刚刚接收的消息，不是所有堕落者都会立刻变为怪物。
他们会有一个明显的潜伏期。”
就在李斯特快要被说服的时候，外面再次传来孩子的求助。
她的声音颤巍巍的，好想是大哭过后的样子，
“先生，我现在很害怕，从昨天到现在，我都没有吃过一点儿东西！”
过了一会儿，她又再次强调了一遍。
“你能打开门么？我真的很害怕！”
李斯特看了看自己的侍卫，示意他应该打开大门。
但后者只是转过身去，装作什么都听不见。
李斯特想要走到大门的附近，但还没走出多远就被弗里兹拉了回来。
两人虽然没有大声说话，但是明显脚步声明显是被大门外的人儿听见了。
“你们不能开门么？”
她稚嫩的声音再次传了进来。
“先生们，我向您保证只要给我一顿饭，我就立刻离开这里，我也不会在这里打扰你们！”
“你听见了吧？她都说了只是吃一顿饱饭！”
此时此刻，李斯特无比怀念着之前的日子，虽然同样让人难以忍受，但起码这样的事情不会还有人阻拦。
弗里兹拉他走远才道：“阁下，您应该见识过的？
刚开始只是一顿饱饭，然后就会是第二顿，第三顿，到最后，一旦他们发现了这个安全的地方。
他们就会想进来。
我们能对付一个人，却不能对付一群人。”
“可她只是个孩子！”
“正因为她是个孩子！”弗里兹强调。
“您之前不是这样的，李斯特阁下，最近您比平常犹豫了太多。”
李斯特深深地叹了口气，“或许了吧，从该隐赫斯特升起迷雾后，我就有些搞不明白了！”
“搞不懂什么？”弗里兹问道。
“即搞不懂我该做什么，也搞不懂父亲到底为了什么！”李斯特的语气里满是困惑。
“您不该纠结这些的！”弗里兹笑道：“安德鲁公爵无疑是该隐赫斯特里最为英明的大人之一。
他的智慧与气度都得到了世人的认可。
您只要按照大人的意志继续走下去就行了。”
“我明白，我明白！”李斯特看了眼自己的贴身侍从，示意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了。
“一顿饱饭！”离开的时候，李斯特再次强调了一遍。
弗里兹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阁下！”
于是李斯特便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中。
可等他刚刚进入房间，就看见弗里兹向他走了过来，回报他刚刚办的事情。
“阁下，我们去晚了！”
“什么意思？”
“我们刚刚给那位孩子送饭时，她遭受了袭击，恐怕救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