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风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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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馨顺势坐在艾莉的床上，借着她的手机逐条浏览今天的娱乐新闻。
昨晚的“绯闻照”果然占了头条的位置，照片拍得还挺全，从两人分别进放映厅到一起出来在大厅里并排站着、“拥抱”情节一个不落。
中间还有一张是电影结束后，安馨在发呆，旁边那个傻大个扭头盯着她看。照片后面的文字注解，形容伏俊明的眼神是含情脉脉……
看起来还真像是在谈恋爱的样子。
“当红小生伏俊明深夜密会世界冠军女友，情侣共同观看小女友安馨受伤前参演的荧屏处女作。之后安馨恐因受伤情绪低落，伏俊明拥抱安慰，全程体贴周到……”
这个记者的拍照水平不错，编稿子的能力更强！安馨觉得如果自己是这个记者的老板，一定给立马给他加薪。
“安……安馨”，艾莉看着她的表情由好奇到平静，最后不怒反笑，不禁有些担心，“你没事吧？”
“没事儿啊，写得挺好的。”安馨又翻看了几条后面的评论，然后把手机还给艾莉，站起来蹦到客厅继续弄早饭。
艾莉顺着安馨打开的网页往下看，下面的评论已经刷了上千条，有表示惊讶的，有观望质疑真实性的，也有说男神心有所属粉丝玻璃心碎一地的。间或还掺杂着几条骂安馨的，看得艾莉眉毛都要拧成疙瘩了。
气呼呼地起床刷牙洗脸，早餐的面包被艾莉一口一口狠狠地咬，就好像跟食物有仇似的。
对面坐着的安馨倒是气定神闲，慢悠悠地喝牛奶。多年的艺人生活，三餐常常不定时，晚餐又不能多吃，所以她已经习惯了在家休息时把早餐弄得尽量丰富。
牛奶、吐司面包、蔬菜水果，还有鸡蛋和肉类，每样都吃一点，营养全面又不会热量过多。虽然现在换了壳子，这个习惯还是继续保留。
等安馨吃完最后一口水果，艾莉还在和一块培根较劲，拿着刀子叉子使劲切切切……
“我都没事，你气什么呀？”安馨看艾莉都快把培根切成肉丁了。
“他们凭什么骂你，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说那些话？”艾莉还是愤愤不已。
“那怎么办？生气对自己又没好处。”安馨做了个耸肩摊手的动作，“你要是不吃了，我可收拾碗筷了。”
“不吃了”，艾莉丢下刀叉，做个深呼吸，像是做了个什么决定，然后飞快地桌上的杯子盘子叠到一起，“还是我来吧，看你这么蹦来蹦去我都慌兮兮的，千万可别摔着了。”
安馨了然地点点头，也就不和她抢了，很有伤员的自觉。
“一会儿我去给你再弄副拐杖回来，然后再回家一趟。你今天在家可别一个人出去了。”艾莉一边洗碗，一边嘱咐。
“知道了，我一会儿在家做复健。”
就算艾莉不说，安馨这两天也不打算出门。一来没有拐杖，她的行动确实不方便，二来这里虽然是俱乐部安排的员工宿舍，但并不只有员工住在这里，小区也不是全封闭的，保不准会有人来楼下蹲点。
艾莉从厨房出来，看到安馨背对着她，坐在电脑前面看她自己以前的体操视频。她坐得笔挺，看得很专注，很平静……
这样的背影，让艾莉突然间如鲠在喉，几乎落下泪来，许多刚才打算要说的嘱咐，终于还是没说出口，只是默默转身离开了。
安馨能感觉到艾莉的情绪变化，但最后还是没有回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艾莉解释自己已不是从前的那个安馨了。出院以后，她一直试图寻找这个身体过去的痕迹，信件也好，日记也好，甚至于聊天记录也可以。可是一无所获，从前的安馨每天想的做的就只有体操而已。除了一些按时间排列的各次比赛后的总结反思，其他的什么也没留下。
屋子里的书，电脑里的视频、资料，全是和体操有关的。
安馨花了好几天的时间，细细地把这个身体十来年写的总结依次读下来。虽然随着年纪的增长，总结写得越来越详尽，对技术动作对训练方法有了更多的想法，但似乎总能从字里行间感受到一丝疲倦和茫然。作为运动员的安馨，就好像是从来没有爱上过体操。
一个体操世界冠军居然从未热爱过这项运动，这听起来简直有些匪夷所思，
但凭着一个演员的直觉，安馨能敏锐地感觉到，这个身体的原主对于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习惯而已。
当年从孤儿院被启蒙教练发现，练体操让她摆脱了那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地方。吃苦、训练，这一切最开始也许是为了留下来，不要再回到那个会被大孩子欺负会被被心情不好的管理员饿饭的地方。渐渐地，从体校被选拔进市队，省队，再到俱乐部单飞，每天的日子除了比赛就是训练。
很简单，很单纯，她一直都很听话，因为不听话就意味着失去眼前的一切，没有住房没有收入，除了体操她什么都不会。就算俱乐部安排她去拍广告代言，去客串，去商业活动，她都只能无条件的选择顺从……直到现在，这条路终于走到了头。
也许是从前的安馨在失去体操后没有了继续下去的意愿，所以她选择了永远的消失掉，叶茗才有机会在这个躯壳里重生。
眼前的视频中，从前的安馨正在完成一套自由体操动作。亮相，微笑，动作标准而流畅，技术到位，几乎毫无瑕疵，这套动作让她取得了全场最高分。可是从她的笑容里，却感受不到发自内心的喜悦。即使是领奖台上，笑容依然带着客套的疏离。
她不开心，一直都不……她不喜欢自己正在做的事业，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什么。
那么，从今天开始，就做自己喜欢的事吧。
她是曾经的叶茗，她是现在的安馨。
关掉视频，居然早就过了午饭时间，看来艾莉是不会回来吃饭了。
虽然并不是很饿，安馨还是起身去厨房做了一碗蔬菜汤，边吃边看娱乐新闻。
“绯闻照”事件比早上更热门了，各大网站都挂到了首页，点击直线上升中。
那个伏俊明的经纪人不是圈内有名的“邵博士”邵博识吗？这老家伙，平日里总是不动声色就能把各种难搞的麻烦解决，这次怎么这点小事都摆不平了？
安馨的眼睛眯起来，开始逐条翻看网友评论。
早上还是猜测和质疑声为主，大家都在怀疑照片的真实性，是不是有ps痕迹。不过在几个据说是p图大神的技术帖分析后，确定这组照片确实是原装货无疑，事件的评论开始有了一边倒的趋势，网友的矛头纷纷指向安馨。
“死丫头，狐狸精！”
“勾引我们家男神明，活该摔成残废！最好她一辈子都不能练体操啦，哈哈哈。”
“内部消息，内部消息。那个安馨的腿真的治不好啦！我亲戚就在她签约的体操俱乐部工作，听说公司要和她解约了，很快就会对外发布消息。她肯定是因为知道自己不能再参加比赛了，所以想进军演艺圈……”
“哼，就凭这个叫安馨的那么生硬的演技，也想进军演艺圈，真是做梦啊。当初为了钱，要单飞，现在摔断腿还想勾搭男神进演艺圈，想得真美。”
……
网上骂声一片，安馨看得挺乐，就好像被骂的人不是她。
早在她刚出车祸的时候，就有几个所谓专家学者跳出来，大谈运动员脱离体制单飞的种种弊端。现在她的伤势被各种有心人士打探，确定已经无缘来年的奥运会，甚至可能因伤提前退役，结束运动生涯。这帮人就更来劲了，抓着安馨这个反面典型不放，痛批她辜负国家培养，一切向钱看，毫无爱国情操，居然因为一次和训练比赛毫无关系的商业活动而断送自己的大好前途。
这些人骂得那叫一个痛心疾首，就好像当初是付出了多少心血精力才培养出安馨似的。当年安馨在省队被排挤，失去进入国家队的机会，这事儿被所有人无视了。
随着舆论的一片倒，新闻标题也由“伏俊明密会世界冠军小女友”变成了“从前世界冠军到地下情人”之类。
这个邵博识，看来他是用了点手段，知道这个新闻短时间内压不下去，对手经济公司也会推波助澜要灭了他刚捧的小鲜肉的势头。于是他干脆来了一招祸水东引，反正骂安馨的人里有好几个“公知”领头，网上舆论都是跟着走的，只要先把自己人摘出来就好了。
安馨关掉电脑，走到窗边往下张望，果然看见单元楼对面的大树底下有几个背着相机戴着鸭舌帽的人等着。运动员的住处一向鲜少有人关注，他们大概是不确定安馨具体住在哪一户，于是选择在下面守株待兔。
呵呵，还真有点儿意思。
这儿可是俱乐部的员工宿舍区，虽然也有艾莉这样的喜欢看点娱乐八卦的存在，但是大多数人都是眼里除了体操还是体操。各国运动员的情况，估计他们能从爷爷爸爸辈开始八卦起，但是换成娱乐明星，十有八九这里的人会反问一句，这谁啊？
难不成这几个记者还指望着能在这里拍到某位男星从单元楼里出去不成？这个时候，他们不是应该去剧组围追堵截那个傻大个么？
安馨在一开始就很清楚，当圈内两个地位相差悬殊的人传出绯闻时，负面舆论基本都会指向弱势一方。粉丝会觉得她高攀，觉得她不配，现在再叫上几个所谓专家“大v”的文章，她可真算是被黑得彻底。
不过对于上辈子实在经历过太多好好坏坏评价的人来说，这样的事根本影响不到她的心情。
换上练功服，安馨把头发随手扎起来，开始专心地借助器械做康复训练。反正就算已经决定要重回演艺圈，但她的身体短期内还无法恢复到能接工作的程度，现在还是安心地做复健尽早康复吧。等她好了时候，有多少人还会记得今天的事？真对安馨的重新出道影响不大。
至于“绯闻照”的事情，她相信邵博识不会任由事态再继续这么发展下去的。如果她真的被黑太惨，那伏俊明也好不到哪里去，将来时不时得会被人提起眼光太差……
艾莉回来的时候，安馨差不多刚做完康复训练，满头满脸的汗，练功服几乎湿透了，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累的。
“很疼吗？”艾莉赶紧地放下手里的东西，把安馨扶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给她的伤腿做放松按摩。做了这些年远动员助理，按摩理疗之类的东西艾莉可算是在队医那儿偷了不少师。现在手上也是两下本事的，用艾莉她妈的话说就是，比美容沙龙强多了。
这会儿她手一按上去，就发现安馨的右腿整个都痉挛了。安馨斜靠在沙发上，双手抓着扶手和靠背，虽然没出声，可从她紧锁的眉毛和微微有些发白的脸色，就知道只怕现在痛得厉害。
“你再忍一下，我给你按按，一会儿就好。”
安馨咬着唇点点头，没出声。按摩穴位能有效缓解腿部痉挛和疼痛，但按的时候更痛，她怕一松口自己就会痛得叫出来。
艾莉按了有十来分钟，安馨痛得又是一头汗，不过腿终于不像刚才那么疼了。
“好些了吗？”
“好多了！”
安馨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汗，艾莉从刚才带回来的打包袋里拿出一杯饮料递过来，“Miya家的柠檬气泡水，你最喜欢的。”
Miya甜品……安馨接过杯子，盯着上面的logo图案发呆。
这些日子她努力地不去回忆当那个人，就像一道伤口一根刺，碰到就会痛。可是现在看到了，记忆却无论如何都抹不掉，控制不住。
她突然离开了……
她还好吗？
安馨顺势坐在艾莉的床上，借着她的手机逐条浏览今天的娱乐新闻。
昨晚的“绯闻照”果然占了头条的位置，照片拍得还挺全，从两人分别进放映厅到一起出来在大厅里并排站着、“拥抱”情节一个不落。
中间还有一张是电影结束后，安馨在发呆，旁边那个傻大个扭头盯着她看。照片后面的文字注解，形容伏俊明的眼神是含情脉脉……
看起来还真像是在谈恋爱的样子。
“当红小生伏俊明深夜密会世界冠军女友，情侣共同观看小女友安馨受伤前参演的荧屏处女作。之后安馨恐因受伤情绪低落，伏俊明拥抱安慰，全程体贴周到……”
这个记者的拍照水平不错，编稿子的能力更强！安馨觉得如果自己是这个记者的老板，一定给立马给他加薪。
“安……安馨”，艾莉看着她的表情由好奇到平静，最后不怒反笑，不禁有些担心，“你没事吧？”
“没事儿啊，写得挺好的。”安馨又翻看了几条后面的评论，然后把手机还给艾莉，站起来蹦到客厅继续弄早饭。
艾莉顺着安馨打开的网页往下看，下面的评论已经刷了上千条，有表示惊讶的，有观望质疑真实性的，也有说男神心有所属粉丝玻璃心碎一地的。间或还掺杂着几条骂安馨的，看得艾莉眉毛都要拧成疙瘩了。
气呼呼地起床刷牙洗脸，早餐的面包被艾莉一口一口狠狠地咬，就好像跟食物有仇似的。
对面坐着的安馨倒是气定神闲，慢悠悠地喝牛奶。多年的艺人生活，三餐常常不定时，晚餐又不能多吃，所以她已经习惯了在家休息时把早餐弄得尽量丰富。
牛奶、吐司面包、蔬菜水果，还有鸡蛋和肉类，每样都吃一点，营养全面又不会热量过多。虽然现在换了壳子，这个习惯还是继续保留。
等安馨吃完最后一口水果，艾莉还在和一块培根较劲，拿着刀子叉子使劲切切切……
“我都没事，你气什么呀？”安馨看艾莉都快把培根切成肉丁了。
“他们凭什么骂你，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说那些话？”艾莉还是愤愤不已。
“那怎么办？生气对自己又没好处。”安馨做了个耸肩摊手的动作，“你要是不吃了，我可收拾碗筷了。”
“不吃了”，艾莉丢下刀叉，做个深呼吸，像是做了个什么决定，然后飞快地桌上的杯子盘子叠到一起，“还是我来吧，看你这么蹦来蹦去我都慌兮兮的，千万可别摔着了。”
安馨了然地点点头，也就不和她抢了，很有伤员的自觉。
“一会儿我去给你再弄副拐杖回来，然后再回家一趟。你今天在家可别一个人出去了。”艾莉一边洗碗，一边嘱咐。
“知道了，我一会儿在家做复健。”
就算艾莉不说，安馨这两天也不打算出门。一来没有拐杖，她的行动确实不方便，二来这里虽然是俱乐部安排的员工宿舍，但并不只有员工住在这里，小区也不是全封闭的，保不准会有人来楼下蹲点。
艾莉从厨房出来，看到安馨背对着她，坐在电脑前面看她自己以前的体操视频。她坐得笔挺，看得很专注，很平静……
这样的背影，让艾莉突然间如鲠在喉，几乎落下泪来，许多刚才打算要说的嘱咐，终于还是没说出口，只是默默转身离开了。
安馨能感觉到艾莉的情绪变化，但最后还是没有回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艾莉解释自己已不是从前的那个安馨了。出院以后，她一直试图寻找这个身体过去的痕迹，信件也好，日记也好，甚至于聊天记录也可以。可是一无所获，从前的安馨每天想的做的就只有体操而已。除了一些按时间排列的各次比赛后的总结反思，其他的什么也没留下。
屋子里的书，电脑里的视频、资料，全是和体操有关的。
安馨花了好几天的时间，细细地把这个身体十来年写的总结依次读下来。虽然随着年纪的增长，总结写得越来越详尽，对技术动作对训练方法有了更多的想法，但似乎总能从字里行间感受到一丝疲倦和茫然。作为运动员的安馨，就好像是从来没有爱上过体操。
一个体操世界冠军居然从未热爱过这项运动，这听起来简直有些匪夷所思，
但凭着一个演员的直觉，安馨能敏锐地感觉到，这个身体的原主对于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习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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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很单纯，她一直都很听话，因为不听话就意味着失去眼前的一切，没有住房没有收入，除了体操她什么都不会。就算俱乐部安排她去拍广告代言，去客串，去商业活动，她都只能无条件的选择顺从……直到现在，这条路终于走到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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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开心，一直都不……她不喜欢自己正在做的事业，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什么。
那么，从今天开始，就做自己喜欢的事吧。
她是曾经的叶茗，她是现在的安馨。
关掉视频，居然早就过了午饭时间，看来艾莉是不会回来吃饭了。
虽然并不是很饿，安馨还是起身去厨房做了一碗蔬菜汤，边吃边看娱乐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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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馨的眼睛眯起来，开始逐条翻看网友评论。
早上还是猜测和质疑声为主，大家都在怀疑照片的真实性，是不是有ps痕迹。不过在几个据说是p图大神的技术帖分析后，确定这组照片确实是原装货无疑，事件的评论开始有了一边倒的趋势，网友的矛头纷纷指向安馨。
“死丫头，狐狸精！”
“勾引我们家男神明，活该摔成残废！最好她一辈子都不能练体操啦，哈哈哈。”
“内部消息，内部消息。那个安馨的腿真的治不好啦！我亲戚就在她签约的体操俱乐部工作，听说公司要和她解约了，很快就会对外发布消息。她肯定是因为知道自己不能再参加比赛了，所以想进军演艺圈……”
“哼，就凭这个叫安馨的那么生硬的演技，也想进军演艺圈，真是做梦啊。当初为了钱，要单飞，现在摔断腿还想勾搭男神进演艺圈，想得真美。”
……
网上骂声一片，安馨看得挺乐，就好像被骂的人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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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骂得那叫一个痛心疾首，就好像当初是付出了多少心血精力才培养出安馨似的。当年安馨在省队被排挤，失去进入国家队的机会，这事儿被所有人无视了。
随着舆论的一片倒，新闻标题也由“伏俊明密会世界冠军小女友”变成了“从前世界冠军到地下情人”之类。
这个邵博识，看来他是用了点手段，知道这个新闻短时间内压不下去，对手经济公司也会推波助澜要灭了他刚捧的小鲜肉的势头。于是他干脆来了一招祸水东引，反正骂安馨的人里有好几个“公知”领头，网上舆论都是跟着走的，只要先把自己人摘出来就好了。
安馨关掉电脑，走到窗边往下张望，果然看见单元楼对面的大树底下有几个背着相机戴着鸭舌帽的人等着。运动员的住处一向鲜少有人关注，他们大概是不确定安馨具体住在哪一户，于是选择在下面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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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可是俱乐部的员工宿舍区，虽然也有艾莉这样的喜欢看点娱乐八卦的存在，但是大多数人都是眼里除了体操还是体操。各国运动员的情况，估计他们能从爷爷爸爸辈开始八卦起，但是换成娱乐明星，十有八九这里的人会反问一句，这谁啊？
难不成这几个记者还指望着能在这里拍到某位男星从单元楼里出去不成？这个时候，他们不是应该去剧组围追堵截那个傻大个么？
安馨在一开始就很清楚，当圈内两个地位相差悬殊的人传出绯闻时，负面舆论基本都会指向弱势一方。粉丝会觉得她高攀，觉得她不配，现在再叫上几个所谓专家“大v”的文章，她可真算是被黑得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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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练功服，安馨把头发随手扎起来，开始专心地借助器械做康复训练。反正就算已经决定要重回演艺圈，但她的身体短期内还无法恢复到能接工作的程度，现在还是安心地做复健尽早康复吧。等她好了时候，有多少人还会记得今天的事？真对安馨的重新出道影响不大。
至于“绯闻照”的事情，她相信邵博识不会任由事态再继续这么发展下去的。如果她真的被黑太惨，那伏俊明也好不到哪里去，将来时不时得会被人提起眼光太差……
艾莉回来的时候，安馨差不多刚做完康复训练，满头满脸的汗，练功服几乎湿透了，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累的。
“很疼吗？”艾莉赶紧地放下手里的东西，把安馨扶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给她的伤腿做放松按摩。做了这些年远动员助理，按摩理疗之类的东西艾莉可算是在队医那儿偷了不少师。现在手上也是两下本事的，用艾莉她妈的话说就是，比美容沙龙强多了。
这会儿她手一按上去，就发现安馨的右腿整个都痉挛了。安馨斜靠在沙发上，双手抓着扶手和靠背，虽然没出声，可从她紧锁的眉毛和微微有些发白的脸色，就知道只怕现在痛得厉害。
“你再忍一下，我给你按按，一会儿就好。”
安馨咬着唇点点头，没出声。按摩穴位能有效缓解腿部痉挛和疼痛，但按的时候更痛，她怕一松口自己就会痛得叫出来。
艾莉按了有十来分钟，安馨痛得又是一头汗，不过腿终于不像刚才那么疼了。
“好些了吗？”
“好多了！”
安馨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汗，艾莉从刚才带回来的打包袋里拿出一杯饮料递过来，“Miya家的柠檬气泡水，你最喜欢的。”
Miya甜品……安馨接过杯子，盯着上面的logo图案发呆。
这些日子她努力地不去回忆当那个人，就像一道伤口一根刺，碰到就会痛。可是现在看到了，记忆却无论如何都抹不掉，控制不住。
她突然离开了……
她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