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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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馨和小陈一起过去，加上董立轩，三人合力把伏俊明这个大高个从地上拽起来。
原来他趴在雪地里，身下的雪化了渗进衣服里，然后又因为太冷而结冰，把他整个儿都冻在了地上。再加上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人已经冻僵了，导演喊卡，他却想爬都爬不起来了。
一群工作人员呼啦啦地围上来，用毛毯棉袄把伏俊明抱住，赶紧地回室内换衣服取暖。
因为这个小插曲，剧组熬了一大锅姜汤，给这些天拍外景的演职人员喝。
安馨灌了一碗姜汤，晚上睡觉时还是觉得不太舒服，第二天早上起来，果然觉得头重脚轻鼻塞喉痛，还发烧了。
倒是伏俊明那家伙，昨天冻成那样，休息一晚又活蹦乱跳继续拍戏去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昨天明明贴了很多暖宝宝的，大概是运动员一向都注意保暖，安馨的身体不怎么耐冻。
米凡晴原来想留下照顾安馨，不过今天谷雪来了，她有好几场戏要拍。
“没事的，只是一个感冒，我吃完药睡一觉就好了。”安馨打发送走米凡晴，吃了退烧药倒头睡觉，一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才醒。
起来一看手机，都快下午一点了。饭点都过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吃的。
过年了，在外打工的人都忙着回家，影视城里那些小吃摊也都跟着关门歇业。
“安馨，你醒了吗？”小陈来敲门。
“醒了。”安馨收拾了一下去开门，小陈拎了个保温盒进来。里面有熬得糯糯的白米粥，还配了一小碟肉松和腌制好的脆脆的小黄瓜。
“你买的？”
“哪能啊，现在就算开车去市区，也买不到什么好吃的了。”小陈摆摆手，“是俊明哥让助理做的，这个粥熬了足足有两个钟头呢。”
伏俊明的助理是个不到二十的小姑娘，姓刘，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穿着打扮略土气，跟在伏俊明身边显得和周围的人有些格格不入。她说话又带着口音，平时不大愿意开口，见人就是腼腆地笑笑。
小刘厨艺好，随身带着小电饭锅之类的，简单的工具和食材就能弄出好吃的，倒是给伏俊明带来了不少人缘。安馨就挺喜欢她的，是个单纯可爱的妹子。
“等下替我谢谢小刘。”安馨喝了一口粥，米粒在嘴里化开，有一股米香在口中蔓延开来。暖暖的粥喝进胃里，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
伏俊明这个助理，虽然不够机灵，但是真的很贴心，很会照顾人啊。
安馨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就恢复得差不多了，除了说话还带点鼻音。不过这戏后期要配音的，问题不大。
她的戏快收尾了，要不是因为下雪调整拍摄计划，她的戏本来现在应该拍完了。
除夕那天，谭导下午提早收工，算是给大家过年放假了。
一群人商量着开车去了市区，吃饭K歌。
安馨借口感冒还没好，没去。
不管是吃饭还是K歌，特别是一群圈内的人一起去，都是容易被人传绯闻的事。到时候人家不会说是一大群人一起去的，只会瞄准里面的某两个人。安馨最近只想低调一点，特别是沈宇达探班之后，她实在不想再闹类似的新闻了。
米凡晴见安馨不去，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跟着大伙儿一起出发了。
安馨晚上只简单吃了点东西，前几天一有空就看书做题，今天过年就给自己放个假。
羽绒服、围巾、手套、帽子，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决定去顶楼看风景。
他们住的地方就在影视城员工宿舍区旁边，从楼顶能看到大半个影视城。安静的雪夜，影视城内空旷寂寥，今晚没有剧组会开夜工。灯光昏暗的屋脊相连间，似乎有很多故事蕴藏其间。
这里只是仿造的用于旅游拍摄的建筑群，并非真的皇帝宫阙，可是安馨相信，这其间正在发生的故事，一定不会比过去少。
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穿来，回头，又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家伙。不过从身高看，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
“俊明哥”，安馨打了个招呼，“你没和他们一起去玩吗？”
“去了，又提早出来了。”伏俊明在安馨身旁站定，“你不也没去。”
伏俊明提早回来的原因安馨能猜到，剧组里多半都是东亨的人，他却是华昊的艺人。那感觉，多少总有点怪怪的。
“其实我也不算是东亨的艺人。”安馨突然说，“我只签了这个角色，戏拍完了我就要回学校继续念书。”
“嗯？”伏俊明有些惊讶，“我以为你和立轩他们是一样的。”
伏俊明没想到安馨并没有和东亨签约，而同他一样只签了这部剧。
“第一次在外面过年吗？”伏俊明决定换个话题。
“算……是吧。”昨天安馨接到了四个电话，艾莉的，曼蕾的，孙教练的，还有一个是她现在的高中班主任。他们都比较了解安馨的情况，邀她回家一起过年。不过安馨都婉拒了，哪都没有去。
“以前都是跟着教练回家。”安馨笑笑，“其实到哪都是客，一个人也挺好的。”
她想起小时候的情形，叶玲的工作室每逢过年过节都很忙，就算后来雇了人手，过年时人都回家了，很多事还是得自己来做。叶茗放寒假就去给姨妈帮忙，从早到晚，她都觉得蒸馏里的蒸汽把自己给熏白了。有一次晚上太累太困，看着蒸锅的时候坐着就睡着了，差点糊了锅。
叶玲不是不心疼她，可是两个人的生计都得靠着这份手艺。叶茗觉得姨妈一个人带着她太苦了，有时候受了委屈也不愿意说。后来叶玲的工作室变成了公司，过年时再也不用彻夜忙碌，可是记忆里总还是小时候的那些事。
后来回忆起来，真不觉得苦。大概是那时候生活很单纯，后来经的事多了，才知道苦不仅只是身体上的，更多的是心灵上的。
“你是不是奇怪那天沈宇达沈董来探班的事？”安馨望着远处的一角屋檐，“他现在是我的监护人。”
“啊？”伏俊明一下子有些转不过弯来，扭过头有些诧异地看着安馨。
“我没有家人。因为我现在还没有满十八周岁，签合同不方便，所以东亨公司出面把我的监护权从孤儿院要了过来。”安馨说的很平静，“艾莉姐在体操俱乐部工作过，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不过我也是退役以后才知道她是沈家的大小姐。”
伏俊明觉得自己刚才的问题真是蠢透了，幸好没有追问她家人的事情。
“这个角色的事，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吧。确实是救急顶上的，那天晚上为了试镜拍照，都没有睡。”
安馨不知道为什么要给伏俊明解释这些事，照理说他们还没有熟悉到这个程度。可能是之前那场对手戏，也可能是这样寂静的夜里，人都会想说点心里话。
“我知道，你不会是他们说的那种人。”
“哪种人？”安馨眼里带着笑，反问道。
“呃……反正不是那种。我一开始就没往那边想，你知道的嘛，啊呀，在我心里你肯定不是那种人啦。”
安馨看着伏俊明费力解释的样子，笑得更欢了。这家伙，私下逗起来真的很好玩。平时在人前英俊潇洒好脾气的帅哥，可是她已经第二次看到他的怂样了。
“你真不像个新人。”伏俊明如是说，“我看你演戏的时候，感觉你已经在这个行当很多年了的样子。本来我听说你要考我们学校的表演系，就去准备了一些专业考试用的资料。不过感觉你好像用不到了。”
和安馨对戏的时候，伏俊明真的有一种对面站着的是一个老戏骨的感觉。以安馨的实力，通过专业考试肯定是十拿九稳。
“东亨现在不和你签长约，一定还有别的培养计划，你那么有潜力，他们怎么可能放你走。说不定过段时间，会跟你直接b签合约。”伏俊明又恢复了正经脸，“再说他们把你的监护权都要到手了，你肯定也跑不走了。”
远处有烟火升起，照在两个人的脸上，一闪一闪明明灭灭。
“谁说我不要了”，安馨不客气地伸出手，“你们专业那么难考，我好不容易逮着个高材生，不讨点福利回去，这趟剧组不是白来了。”
伏俊明掏出一叠纸，安馨接过去，不过这里太暗没法看。
“谢谢你那天的粥。”她道谢，说的却是另一件事。
“啊，那个，其实是小刘知道你病了要做的，我开始都没想到……”
安馨已经转身回去了。
伏俊明看着她的背影，她的腿已经不需要拐杖就能行走了，不过这些天都没见她跑过跳过，大概还没有完全恢复，不知道下个月的专业考试会不会受影响。
哎呀，为什么脑子全是这个丫头？看来最近真是入戏太深了。说起来安馨确实是很漂亮，可是伏俊明身边漂亮的女生真是多得不要不要的，邵博识的告诫可是时刻都在耳边：不许谈恋爱！
想要当男神，当然不能有公开的女朋友。男神如果有主了，那粉丝的玻璃心可就碎一地，补也补不回来。
刚才得知安馨的身世，伏俊明有那么一刹那很想安慰她，可是她早就坚强地不需要任何人安慰了。再说她的监护人来头够大，估摸着上次自己那点破事，也是东亨看在安馨的面子上帮忙摆平的。
至于华昊那边，就算有这个实力，他们也不愿意在自己身上过多投资。伏俊明很清楚现在自己的处境，华昊这些年不像之前那么财大气粗，在新人培养方面不怎么肯花钱。弄了个网络剧把自己捧红了，可是后期又不愿意提供更多的机会，僧多粥少，
这次的角色还是邵先生用自己的人脉帮他争取来的。
安馨全不知伏俊明后来在顶楼天台又想了些什么，她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米凡晴已经回来了，说是受不了一群人吵闹。于是两人早早睡觉，明天一早还要拍戏呢。
大年初一，影视城里的游客果然多了起来。不过剧组外景雪景已经拍完了，外面人山人海也不管他们的事。
安馨又迎来了一个探班的人，戴曼蕾。小妮子嘴巴甜甜的，居然就这么让她混进剧组里来了。
上午安馨是两场戏，全是一条过拍完了。谭导心情好，大手一挥放了安馨半天假，“小同学来了呀，一起去说说话吧。”
安馨换完衣服，在化妆室兼休息室卸妆。这会儿没什么人会来，曼蕾看到安馨的剧本，马上抓在手里看起来。
“你怎么过年不在家，跑这儿来了。”
“别提了，还不是因为那个一百万。”曼蕾气鼓鼓地回答，“一大家子都来了，都问我那些钱要怎么用？一个个的，这家要结婚，那家要买房子，烦死我了。”
得，原来都是来借钱的，怪不得曼蕾要跑出来，现在把麻烦丢给戴家爸妈，估计他们家这个年都没过好。中秋那天瞧着曼蕾家里那么多人很热闹，现在看起来，烦恼也真不少。看来家里人多亲戚多，也不见得是好事。
“那你打算怎么办？”
“等开学就住学校去了，让他们都烦去吧。惹火了我，我就把钱都捐了！”曼蕾看着整天笑眯眯的，做起事来却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不过她到底年纪轻，真要这么办，估计那些亲戚以后就不用来往了
这些烦恼安馨确实也帮不上忙，只能转话题聊点别的。结果曼蕾看剧本入了迷，喊她都不回答。
“听说来小客人啦？”晋永丰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安馨暗道不好，剧组有规定，拍摄中的剧本，是不能给外人看的。她刚想把剧本从曼蕾手里拽出来，晋永丰已经推开门进来了。
安馨和小陈一起过去，加上董立轩，三人合力把伏俊明这个大高个从地上拽起来。
原来他趴在雪地里，身下的雪化了渗进衣服里，然后又因为太冷而结冰，把他整个儿都冻在了地上。再加上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人已经冻僵了，导演喊卡，他却想爬都爬不起来了。
一群工作人员呼啦啦地围上来，用毛毯棉袄把伏俊明抱住，赶紧地回室内换衣服取暖。
因为这个小插曲，剧组熬了一大锅姜汤，给这些天拍外景的演职人员喝。
安馨灌了一碗姜汤，晚上睡觉时还是觉得不太舒服，第二天早上起来，果然觉得头重脚轻鼻塞喉痛，还发烧了。
倒是伏俊明那家伙，昨天冻成那样，休息一晚又活蹦乱跳继续拍戏去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昨天明明贴了很多暖宝宝的，大概是运动员一向都注意保暖，安馨的身体不怎么耐冻。
米凡晴原来想留下照顾安馨，不过今天谷雪来了，她有好几场戏要拍。
“没事的，只是一个感冒，我吃完药睡一觉就好了。”安馨打发送走米凡晴，吃了退烧药倒头睡觉，一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才醒。
起来一看手机，都快下午一点了。饭点都过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吃的。
过年了，在外打工的人都忙着回家，影视城里那些小吃摊也都跟着关门歇业。
“安馨，你醒了吗？”小陈来敲门。
“醒了。”安馨收拾了一下去开门，小陈拎了个保温盒进来。里面有熬得糯糯的白米粥，还配了一小碟肉松和腌制好的脆脆的小黄瓜。
“你买的？”
“哪能啊，现在就算开车去市区，也买不到什么好吃的了。”小陈摆摆手，“是俊明哥让助理做的，这个粥熬了足足有两个钟头呢。”
伏俊明的助理是个不到二十的小姑娘，姓刘，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穿着打扮略土气，跟在伏俊明身边显得和周围的人有些格格不入。她说话又带着口音，平时不大愿意开口，见人就是腼腆地笑笑。
小刘厨艺好，随身带着小电饭锅之类的，简单的工具和食材就能弄出好吃的，倒是给伏俊明带来了不少人缘。安馨就挺喜欢她的，是个单纯可爱的妹子。
“等下替我谢谢小刘。”安馨喝了一口粥，米粒在嘴里化开，有一股米香在口中蔓延开来。暖暖的粥喝进胃里，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
伏俊明这个助理，虽然不够机灵，但是真的很贴心，很会照顾人啊。
安馨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就恢复得差不多了，除了说话还带点鼻音。不过这戏后期要配音的，问题不大。
她的戏快收尾了，要不是因为下雪调整拍摄计划，她的戏本来现在应该拍完了。
除夕那天，谭导下午提早收工，算是给大家过年放假了。
一群人商量着开车去了市区，吃饭K歌。
安馨借口感冒还没好，没去。
不管是吃饭还是K歌，特别是一群圈内的人一起去，都是容易被人传绯闻的事。到时候人家不会说是一大群人一起去的，只会瞄准里面的某两个人。安馨最近只想低调一点，特别是沈宇达探班之后，她实在不想再闹类似的新闻了。
米凡晴见安馨不去，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跟着大伙儿一起出发了。
安馨晚上只简单吃了点东西，前几天一有空就看书做题，今天过年就给自己放个假。
羽绒服、围巾、手套、帽子，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决定去顶楼看风景。
他们住的地方就在影视城员工宿舍区旁边，从楼顶能看到大半个影视城。安静的雪夜，影视城内空旷寂寥，今晚没有剧组会开夜工。灯光昏暗的屋脊相连间，似乎有很多故事蕴藏其间。
这里只是仿造的用于旅游拍摄的建筑群，并非真的皇帝宫阙，可是安馨相信，这其间正在发生的故事，一定不会比过去少。
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穿来，回头，又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家伙。不过从身高看，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
“俊明哥”，安馨打了个招呼，“你没和他们一起去玩吗？”
“去了，又提早出来了。”伏俊明在安馨身旁站定，“你不也没去。”
伏俊明提早回来的原因安馨能猜到，剧组里多半都是东亨的人，他却是华昊的艺人。那感觉，多少总有点怪怪的。
“其实我也不算是东亨的艺人。”安馨突然说，“我只签了这个角色，戏拍完了我就要回学校继续念书。”
“嗯？”伏俊明有些惊讶，“我以为你和立轩他们是一样的。”
伏俊明没想到安馨并没有和东亨签约，而同他一样只签了这部剧。
“第一次在外面过年吗？”伏俊明决定换个话题。
“算……是吧。”昨天安馨接到了四个电话，艾莉的，曼蕾的，孙教练的，还有一个是她现在的高中班主任。他们都比较了解安馨的情况，邀她回家一起过年。不过安馨都婉拒了，哪都没有去。
“以前都是跟着教练回家。”安馨笑笑，“其实到哪都是客，一个人也挺好的。”
她想起小时候的情形，叶玲的工作室每逢过年过节都很忙，就算后来雇了人手，过年时人都回家了，很多事还是得自己来做。叶茗放寒假就去给姨妈帮忙，从早到晚，她都觉得蒸馏里的蒸汽把自己给熏白了。有一次晚上太累太困，看着蒸锅的时候坐着就睡着了，差点糊了锅。
叶玲不是不心疼她，可是两个人的生计都得靠着这份手艺。叶茗觉得姨妈一个人带着她太苦了，有时候受了委屈也不愿意说。后来叶玲的工作室变成了公司，过年时再也不用彻夜忙碌，可是记忆里总还是小时候的那些事。
后来回忆起来，真不觉得苦。大概是那时候生活很单纯，后来经的事多了，才知道苦不仅只是身体上的，更多的是心灵上的。
“你是不是奇怪那天沈宇达沈董来探班的事？”安馨望着远处的一角屋檐，“他现在是我的监护人。”
“啊？”伏俊明一下子有些转不过弯来，扭过头有些诧异地看着安馨。
“我没有家人。因为我现在还没有满十八周岁，签合同不方便，所以东亨公司出面把我的监护权从孤儿院要了过来。”安馨说的很平静，“艾莉姐在体操俱乐部工作过，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不过我也是退役以后才知道她是沈家的大小姐。”
伏俊明觉得自己刚才的问题真是蠢透了，幸好没有追问她家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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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馨不知道为什么要给伏俊明解释这些事，照理说他们还没有熟悉到这个程度。可能是之前那场对手戏，也可能是这样寂静的夜里，人都会想说点心里话。
“我知道，你不会是他们说的那种人。”
“哪种人？”安馨眼里带着笑，反问道。
“呃……反正不是那种。我一开始就没往那边想，你知道的嘛，啊呀，在我心里你肯定不是那种人啦。”
安馨看着伏俊明费力解释的样子，笑得更欢了。这家伙，私下逗起来真的很好玩。平时在人前英俊潇洒好脾气的帅哥，可是她已经第二次看到他的怂样了。
“你真不像个新人。”伏俊明如是说，“我看你演戏的时候，感觉你已经在这个行当很多年了的样子。本来我听说你要考我们学校的表演系，就去准备了一些专业考试用的资料。不过感觉你好像用不到了。”
和安馨对戏的时候，伏俊明真的有一种对面站着的是一个老戏骨的感觉。以安馨的实力，通过专业考试肯定是十拿九稳。
“东亨现在不和你签长约，一定还有别的培养计划，你那么有潜力，他们怎么可能放你走。说不定过段时间，会跟你直接b签合约。”伏俊明又恢复了正经脸，“再说他们把你的监护权都要到手了，你肯定也跑不走了。”
远处有烟火升起，照在两个人的脸上，一闪一闪明明灭灭。
“谁说我不要了”，安馨不客气地伸出手，“你们专业那么难考，我好不容易逮着个高材生，不讨点福利回去，这趟剧组不是白来了。”
伏俊明掏出一叠纸，安馨接过去，不过这里太暗没法看。
“谢谢你那天的粥。”她道谢，说的却是另一件事。
“啊，那个，其实是小刘知道你病了要做的，我开始都没想到……”
安馨已经转身回去了。
伏俊明看着她的背影，她的腿已经不需要拐杖就能行走了，不过这些天都没见她跑过跳过，大概还没有完全恢复，不知道下个月的专业考试会不会受影响。
哎呀，为什么脑子全是这个丫头？看来最近真是入戏太深了。说起来安馨确实是很漂亮，可是伏俊明身边漂亮的女生真是多得不要不要的，邵博识的告诫可是时刻都在耳边：不许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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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得知安馨的身世，伏俊明有那么一刹那很想安慰她，可是她早就坚强地不需要任何人安慰了。再说她的监护人来头够大，估摸着上次自己那点破事，也是东亨看在安馨的面子上帮忙摆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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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馨全不知伏俊明后来在顶楼天台又想了些什么，她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米凡晴已经回来了，说是受不了一群人吵闹。于是两人早早睡觉，明天一早还要拍戏呢。
大年初一，影视城里的游客果然多了起来。不过剧组外景雪景已经拍完了，外面人山人海也不管他们的事。
安馨又迎来了一个探班的人，戴曼蕾。小妮子嘴巴甜甜的，居然就这么让她混进剧组里来了。
上午安馨是两场戏，全是一条过拍完了。谭导心情好，大手一挥放了安馨半天假，“小同学来了呀，一起去说说话吧。”
安馨换完衣服，在化妆室兼休息室卸妆。这会儿没什么人会来，曼蕾看到安馨的剧本，马上抓在手里看起来。
“你怎么过年不在家，跑这儿来了。”
“别提了，还不是因为那个一百万。”曼蕾气鼓鼓地回答，“一大家子都来了，都问我那些钱要怎么用？一个个的，这家要结婚，那家要买房子，烦死我了。”
得，原来都是来借钱的，怪不得曼蕾要跑出来，现在把麻烦丢给戴家爸妈，估计他们家这个年都没过好。中秋那天瞧着曼蕾家里那么多人很热闹，现在看起来，烦恼也真不少。看来家里人多亲戚多，也不见得是好事。
“那你打算怎么办？”
“等开学就住学校去了，让他们都烦去吧。惹火了我，我就把钱都捐了！”曼蕾看着整天笑眯眯的，做起事来却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不过她到底年纪轻，真要这么办，估计那些亲戚以后就不用来往了
这些烦恼安馨确实也帮不上忙，只能转话题聊点别的。结果曼蕾看剧本入了迷，喊她都不回答。
“听说来小客人啦？”晋永丰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安馨暗道不好，剧组有规定，拍摄中的剧本，是不能给外人看的。她刚想把剧本从曼蕾手里拽出来，晋永丰已经推开门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