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十 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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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科大附属医院
急促的滚轮和脚步声中，颜风在一群医生护士的陪护下推进手术室。
手术室门关闭，手术中的灯亮起。
吊挂的电子表上显示着红色的时间：21：40
虞兮来回踱步，整个大厅都是鞋跟和地砖碰撞的声音回荡。她单手叉着腰，一会看看时间，一会走到门前张望几下，焦急之意溢于言表。
虞冰找了个位置坐下，低着头，一副等待挨骂的样子。
“看看你闹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有你好看的！”虞兮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虞冰的鼻子呵斥。
她不是个脾气大的人，但这一次她是真的忍不住。
虞冰既不解释也不抗辩，低着头默默挨训。
虞兮本有一肚子火，但看虞冰这副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往哪发。
这时，虞兮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陈红打来的。
其实路上陈红就打了好几个，但她开车速度比较快，又没带蓝牙耳机，不敢掏手机接电话，怕出事。
“为什么不接电话？颜风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甫一接通，陈红立刻连珠炮开炸。
虞兮道：“开快车顾不上，颜风刚被推进手术室，情况还不清楚。”
“那你们有没有事？”陈红又问。
“我们没事。”虞兮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擦伤，这点小伤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你那边有什么情况立刻通知我，一定要通知我，听到没有？”陈红严肃叮嘱。
“嗯，肯定的，他们那边加派人手了吗？”虞兮问。
“这你就别担心了，我会处理，你给我守在医院里！”陈红挂断电话。
虞兮钢准备手机揣兜，居然又来电话了，一看号码赫然是从英国打来的，能从英国打过来，除了钟离不会有别人。
“喂，怎么不用自己手机？”虞兮理了理鬓角的头发，看了虞冰一眼朝拐角走去。
声音渐远，再加上回音，听不太清楚。
虞冰掏出手机，打开聊天软件，点开希音心的读者群，没有看一长串的聊天记录，直接搜索群成员“黑弥撒”。
当时虞兮用颜风手机给她看死亡预告的时候，她注意到了对方的昵称和群临时会话。
搜索瞬间出结果，还真有一个群名片为黑弥撒的群成员。
自己、颜风、凶手，竟然在一个读者群里面，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啊！
虞冰手指悬停在黑弥撒的昵称上，略作迟疑还是点了下去，敲击屏幕发送消息：“我们都没死，让你失望了。”
对方几乎是秒回：“是吗？某人现在是死是活应该还不知道吧？”
虞冰的手指一下子僵住了。
这边虞冰僵住，那边可没闲着，信息接着弹：“算你们运气好，没炸死你们。不过你现在的心情应该很难受吧，有没有兴趣分享一下？”
虞冰捏手机的手微微一颤，今晚发生的事的确对她造成了很大影响，至少十几年来她从未如今晚这样失控过。
“其实你应该感谢我，最后是我帮你杀了那个毁了你的家伙，这种残害儿童的人渣就应该死无葬身之地！！！”对方使用了三个感叹号。
虽然不是语音，但从字面就能感受到咬牙切齿的愤恨，虞冰深吸口气拇指敲击：“他是人渣，你就不是吗？”
这一次，对方沉默了许久，才恢复了这样一句话：“谁不是呢？”
虞冰没有再回复，因为虞兮回来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玩手机？”虞兮看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虞冰没说话，只是将手机递给虞兮。
虞兮接过一看聊天记录，瞬间火冒三丈，按下语音键吼道：“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抓到你！”
“我等你。”对方回复，还附送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虞兮气的差点摔手机，虽然做刑警肯定会遇到各种各样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但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到如此愤怒了。
“会抓住的。”虞冰抬头望着虞兮，语气笃定。
虞兮连续深吸好几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在虞冰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放缓语气：“我知道那件事对你造成了很大伤害，但已经十多年了，你不能再这样了，你必须走出来！”
虞冰撇头避开目光。
“小冰！”虞兮加重语气。
“哪有那么容易。”虞冰低声说。
“我没经历过，不敢说我懂你的感受。但过去的总要过去，你的未来还长呢，你不能让过去毁掉你的未来！”虞兮语重心长地说。
虞冰沉默。
“他都死了！”虞兮手掌用力。
她还记得小时候虞冰是多么活泼，捣蛋搞怪比男孩子还厉害，各种带着她闯祸。
可是自从那件事之后，虞冰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从阳光中藏进了阴暗的角落，再也不肯出来。
她是多希望当年的虞冰回来，多希望那个瑟缩在阴影中的小女孩能够走出来，多希望重新见到那肆无忌惮的单纯笑容。
虞冰闭上双眼，仿佛内心也在进行激烈的挣扎，好一会才终于挤出一句：“我尽量吧……”
虞兮叹了口气，很多行为几个月就会成为习惯，更何况十几年。
虞冰的逃避已经形成了习惯，她是没能力把她拽出来了，不知道会不会有这么一个人能将她从阴影中拽出来。
希望，有吧。
手术室门口的时钟一分一分跳动着，时间从十点来到十一点，又从十一点来到十二点……
虞兮一会坐在凳子上，一会站起来踱步，一会接电话……
而虞冰则几乎坐在那里没动过。
终于，当时间来到00：30，手术中的灯熄灭，手术室的门被推开，颜风并没有被推出来，只有一位医生走了出来。
“他怎么样？有没有事？”虞兮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虞冰霍然起身，迈出一步却停下了。
医生摘下口罩，微微低头叹了口气，用沉重的语气说：“非常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你，你说什么？”虞兮心头猛颤。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明白医生说这话的意思，但她就是不敢相信，更不愿相信，虽然她知道每一种情况都可能发生，但在潜意识里，她早已排除了最坏的结果。
现在，最坏的结果出现了！
砰的一声，虞冰跌坐在凳子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医科大附属医院
急促的滚轮和脚步声中，颜风在一群医生护士的陪护下推进手术室。
手术室门关闭，手术中的灯亮起。
吊挂的电子表上显示着红色的时间：21：40
虞兮来回踱步，整个大厅都是鞋跟和地砖碰撞的声音回荡。她单手叉着腰，一会看看时间，一会走到门前张望几下，焦急之意溢于言表。
虞冰找了个位置坐下，低着头，一副等待挨骂的样子。
“看看你闹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有你好看的！”虞兮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虞冰的鼻子呵斥。
她不是个脾气大的人，但这一次她是真的忍不住。
虞冰既不解释也不抗辩，低着头默默挨训。
虞兮本有一肚子火，但看虞冰这副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往哪发。
这时，虞兮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陈红打来的。
其实路上陈红就打了好几个，但她开车速度比较快，又没带蓝牙耳机，不敢掏手机接电话，怕出事。
“为什么不接电话？颜风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甫一接通，陈红立刻连珠炮开炸。
虞兮道：“开快车顾不上，颜风刚被推进手术室，情况还不清楚。”
“那你们有没有事？”陈红又问。
“我们没事。”虞兮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擦伤，这点小伤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你那边有什么情况立刻通知我，一定要通知我，听到没有？”陈红严肃叮嘱。
“嗯，肯定的，他们那边加派人手了吗？”虞兮问。
“这你就别担心了，我会处理，你给我守在医院里！”陈红挂断电话。
虞兮钢准备手机揣兜，居然又来电话了，一看号码赫然是从英国打来的，能从英国打过来，除了钟离不会有别人。
“喂，怎么不用自己手机？”虞兮理了理鬓角的头发，看了虞冰一眼朝拐角走去。
声音渐远，再加上回音，听不太清楚。
虞冰掏出手机，打开聊天软件，点开希音心的读者群，没有看一长串的聊天记录，直接搜索群成员“黑弥撒”。
当时虞兮用颜风手机给她看死亡预告的时候，她注意到了对方的昵称和群临时会话。
搜索瞬间出结果，还真有一个群名片为黑弥撒的群成员。
自己、颜风、凶手，竟然在一个读者群里面，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啊！
虞冰手指悬停在黑弥撒的昵称上，略作迟疑还是点了下去，敲击屏幕发送消息：“我们都没死，让你失望了。”
对方几乎是秒回：“是吗？某人现在是死是活应该还不知道吧？”
虞冰的手指一下子僵住了。
这边虞冰僵住，那边可没闲着，信息接着弹：“算你们运气好，没炸死你们。不过你现在的心情应该很难受吧，有没有兴趣分享一下？”
虞冰捏手机的手微微一颤，今晚发生的事的确对她造成了很大影响，至少十几年来她从未如今晚这样失控过。
“其实你应该感谢我，最后是我帮你杀了那个毁了你的家伙，这种残害儿童的人渣就应该死无葬身之地！！！”对方使用了三个感叹号。
虽然不是语音，但从字面就能感受到咬牙切齿的愤恨，虞冰深吸口气拇指敲击：“他是人渣，你就不是吗？”
这一次，对方沉默了许久，才恢复了这样一句话：“谁不是呢？”
虞冰没有再回复，因为虞兮回来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玩手机？”虞兮看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虞冰没说话，只是将手机递给虞兮。
虞兮接过一看聊天记录，瞬间火冒三丈，按下语音键吼道：“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抓到你！”
“我等你。”对方回复，还附送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虞兮气的差点摔手机，虽然做刑警肯定会遇到各种各样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但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到如此愤怒了。
“会抓住的。”虞冰抬头望着虞兮，语气笃定。
虞兮连续深吸好几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在虞冰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放缓语气：“我知道那件事对你造成了很大伤害，但已经十多年了，你不能再这样了，你必须走出来！”
虞冰撇头避开目光。
“小冰！”虞兮加重语气。
“哪有那么容易。”虞冰低声说。
“我没经历过，不敢说我懂你的感受。但过去的总要过去，你的未来还长呢，你不能让过去毁掉你的未来！”虞兮语重心长地说。
虞冰沉默。
“他都死了！”虞兮手掌用力。
她还记得小时候虞冰是多么活泼，捣蛋搞怪比男孩子还厉害，各种带着她闯祸。
可是自从那件事之后，虞冰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从阳光中藏进了阴暗的角落，再也不肯出来。
她是多希望当年的虞冰回来，多希望那个瑟缩在阴影中的小女孩能够走出来，多希望重新见到那肆无忌惮的单纯笑容。
虞冰闭上双眼，仿佛内心也在进行激烈的挣扎，好一会才终于挤出一句：“我尽量吧……”
虞兮叹了口气，很多行为几个月就会成为习惯，更何况十几年。
虞冰的逃避已经形成了习惯，她是没能力把她拽出来了，不知道会不会有这么一个人能将她从阴影中拽出来。
希望，有吧。
手术室门口的时钟一分一分跳动着，时间从十点来到十一点，又从十一点来到十二点……
虞兮一会坐在凳子上，一会站起来踱步，一会接电话……
而虞冰则几乎坐在那里没动过。
终于，当时间来到00：30，手术中的灯熄灭，手术室的门被推开，颜风并没有被推出来，只有一位医生走了出来。
“他怎么样？有没有事？”虞兮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虞冰霍然起身，迈出一步却停下了。
医生摘下口罩，微微低头叹了口气，用沉重的语气说：“非常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你，你说什么？”虞兮心头猛颤。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明白医生说这话的意思，但她就是不敢相信，更不愿相信，虽然她知道每一种情况都可能发生，但在潜意识里，她早已排除了最坏的结果。
现在，最坏的结果出现了！
砰的一声，虞冰跌坐在凳子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