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饭桌上的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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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缓过劲来的时候，想趁着还没死找他算账，之前那种瘫软的感觉还没有完
全消失，我也使不上多大力气，总觉得浑身乏力。我伸手想给他一巴掌的时候，他
轻轻松松就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换另一只手，毫无悬念的又被他钳制住了。
我张嘴咬，他仰起头避过了我祸害他那张脸，我咬在了他脖子上，留下了一块
红痕。
也只能这样了，我又弄不死他，顶多也就出口气罢了。
我起身穿衣服:“真是难为你了，我这么丑，你还下得去嘴，你们这些非人类
是不是为了修为一类的东西可以不折手段？现在你满意了吧？我们两不相欠了，从
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他没搭理我，我拎起收拾好的东西就走，依旧只有简陋的一个布袋。这时候天
早已经亮了，我二叔也起床了，见我要回去了，他让我等着，然后上楼再下来，却
是给了我一叠钱。这一叠钱对我来说不是小数目了，我一开始没敢收，但是二叔
说，他早就 把我当女儿了，不给我给谁。
我忍着没哭，拿了钱就出门了。到楼下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我阁楼上的房
间窗户还开着，我看见一抹白影转身从窗前消失，在这之前，白毛狐狸应该站在窗
前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完全不怕他会祸害我二叔二婶，直觉吧，他应该很快就会离
开才对，我身上已经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了。
天气越发的炎热了，才早上就让人大汗淋漓。尽管我觉得自己现在身体状况比
之前好得多，我依旧相信只是回光返照，我希望我能在回到家之后再死掉，不想死
在荒郊野外。
我身上的钱足够堵住李春花的嘴了，不求我的葬礼多风光，我只求一口像样的
棺材。
这次回去为了不耽误时间我什么东西都没买，我怕东西多了我也带不回去。离
开县城踏上了山路的时候，我看见一个驾着驴车的老头儿，上前商量给他点钱，让
他捎我一程。
反正都要死了，难得铺张浪费一次。
老头儿多半是送什么货到县城的，现在是空车，他也乐得白白赚这么一趟钱。
老头儿长得很面善，皮肤黝黑，头发早已经斑白，皱巴巴的皮肤上还布满了褐
色的老年斑，看岁数怕有个六七十岁了，不过精神头儿倒是挺好的。
闲谈间我知道了他是十里村的人，离我们村还有点远，我问他知不知道我们村
子，他说知道。我想了想说道:“要是我死了，你能帮我把我的尸体送回我家吗？”
他当我在开玩笑:“小姑娘年纪轻轻说什么死不死的，你看我土都埋到脖子的
人了也还想活啊，还是活着有意思，死了就啥也没有了，多没意思啊。”
我强调我没有开玩笑，他还是不信，只是配合我说要是我真的死了，他就把我
送回去。
坐车肯定比走路快，很快老头儿就说到岔路口了，他要往十里村的方向去了。
我下了车给了他一点钱，他乐得合不拢嘴，但是却在我要走的时候他又叫住了我:
“姑娘，我还是把你送到村子吧，反正我今天没什么事做了，看你精神头儿不怎么
好，我怕你出事儿。天气太热了，万一中暑了你一个姑娘家也危险，我不多收你钱。”
我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烈日，点了点头，的确，这天气太热了，我不死也得给晒死。
上了车继续往前走，我很感激老头儿，他是个好人，估计是怕我真的死在半道
儿吧。
路过之前我撞见鬼的那颗大槐树的时候，我盯着那个方向看，老头儿说道:
“那颗大槐树有些年头了，太阳这么大，你看那棵树的叶子都一点儿没蔫儿，真邪
乎。有人说以前在那里遇到过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再热也没人去那树底下乘凉。”
原来老一辈儿的人都知道这个，连李春花都知道，偏偏我不知道，还去上了一
回当……
莫名的想起了白毛狐狸救我的场景，我发现自己不自觉的勾起嘴角在笑，毫不
犹豫的就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我暗骂自己还没清醒，他跟我本就不是一条道儿上
的人，现在他没迷惑我，我怎么能自己迷惑自己？
老头儿见我打自己嘴巴子，瞪大了眼睛问道:“你这是干啥？”
我说道:“就是想起了一些糟心事儿，打一巴掌能让自己清醒点。”
他笑道:“小姑娘人年轻下手倒是挺重的……”
我没说话，一路上很太平，没有像白毛狐狸说的那样遇见什么鬼物，我现在后
知后觉感觉他就是在骗我。对啊，世上哪里那么多害人的鬼？要是真的那么多，那
还让不让人活了？
到了村口我就让老头儿把我放下了，他果然没多要钱。这时候正巧是中午饭
点，村民们都在家里了。
见我从门前过路，以前不爱搭理我的村民都站在门口探出头叫我:“白秋，又
回来看你爹啦？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我知道他们多是在笑话我，认为我在县城跟着亲戚肯定捞了不少好处，回来也
会带给我爹好处。我不爱搭理他们，径直回了家。
到家门口的时候，院门是开着的。我直接进去了，白有才那不怕晒的刑子还
在院子里玩蚂蚁，看见我他朝屋里喊道:“娘，那丑八怪又回来了！”
李春花从厨房探出头看了我一眼:“回来得真是时候，还没下米呢，正好多煮点。”
我放下包就去厨房帮忙，李春花不知道为啥这次没磕碜我，啥也没说，顾自埋
头淘米。
我觉得吧，我都要死了，也没必要跟她闹得太难看了，后娘也是娘，虽然她没
对我好过。所以还是我先跟她搭话:“我爹呢？”
她头也没抬的说道:“你爹在里屋睡觉呢，累着了，睡醒了正好吃饭。家里没
葱了，你去地里弄点，一把就够了，我多炒俩菜。”
以前我在家的时候做饭洗衣服都是我来，我不在的时候，也都是李春花在做，
看来这些年她也习惯了。
我点了点头，刚走到院子里就看见白有才在翻我放在门口椅子上的布袋，衣服
给我抖落了一地，全给我弄脏了，钱也给他翻出来了，我上去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一
巴掌:“没人教你不能随便动别人东西吗？！找打是吧？”
我下手并不重，他也没哭，直接来脾气了，把钱撒我身上:“不就是几个破钱
几件破衣裳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丑八怪！”
说完他就朝我做了个鬼脸，然后跑没影了。现在是晌午，我还有点担心他出去
了撞见不干净的东西，但是转念一想，哪个熊孩子不是整个夏天不分时候的满山坡
跑的？也没见出事。
我也懒得管他了，把东西收拾好放进了我睡觉的那屋。我不在的时候这个屋子
是空着的，等晚上的时候我自己打扫一下铺床就行了。
我没忘记自家地在哪里，出了村子翻过了一座小坡就到了，一小块儿地有葱，
被太阳晒得蔫儿了都。我挑了点好的打算回去了，无意中看见不远处的一块地里有
个人弯着腰在割猪草，看不见那人的脸，只能看见他穿的一身白衣裳。
住在城里的人肯定不知道，农村人喜欢养猪，一般不给猪吃饲料，大多是自家
地里种一些猪爱吃的菜，一般这种菜人不能吃，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也没人吃。
我有些好奇，这大晌午的一般没人在地里，谁这么拼这时候顶着太阳割猪草？
我虽然好奇也没想管闲事，顾自往家里走去。走到小坡上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又朝那
割猪草的人看去，但是奇怪的是，人不见了。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人就不见了，我心里有些发毛，看了看周围，也没看见人，
还能凭空不见了？
我抹了把汗水掉头就走，比我心大的没见撞邪，我总撞见这些事情，倒霉。
我把葱拿回去之后没一会儿李春花就把菜炒好了，他让我去叫我爹和白有才吃
饭，我叫了爹，又在村子里找了一圈儿白有才，没找到他人，只能回去。
我跟李春花说没看见白有才，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李春花脾气不咋好，解了围
裙拿着笤帚就出门了，看样子逮住白有才就是一顿打。
果然没一会儿我就听见了白有才由远到近的鬼哭狼嚎声，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李春花下手可比我下手重，打得他浑身都是印子。看来李春花也知道了孩子不能光
宠着，该打的时候还是要打，现在醒悟还不算太晚。
吃饭的时候，饭桌上白有才老拿眼睛瞪我，哭得脸上脏兮兮的也不擦，鼻涕泡
还挂着呢。
我爹问我这次回来呆多久，我说暂时不走了，就呆在家里了。他听说了我二婶
疯了的事儿，说我回来也好，省得给二叔添麻烦了。
估计这几年他们的看法改变了少许吧，不然我爹是断然不会允许我留在家里
的，毕竟我是嫁过大仙的人，他们觉得不吉利。
李春花听我说要留下的时候表情有些怪异，但是也没多说什么，我知道她还是
觉得我留下不好，不过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不乐意也得乐意，反正我是留定了。
我不光要留，还要死在这里，要不是我要死了，我才不会回来看她脸色。
突然白有才打了个喷嚏，嘴里的饭菜都喷出来了，大夏天的还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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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缓过劲来的时候，想趁着还没死找他算账，之前那种瘫软的感觉还没有完
全消失，我也使不上多大力气，总觉得浑身乏力。我伸手想给他一巴掌的时候，他
轻轻松松就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换另一只手，毫无悬念的又被他钳制住了。
我张嘴咬，他仰起头避过了我祸害他那张脸，我咬在了他脖子上，留下了一块
红痕。
也只能这样了，我又弄不死他，顶多也就出口气罢了。
我起身穿衣服:“真是难为你了，我这么丑，你还下得去嘴，你们这些非人类
是不是为了修为一类的东西可以不折手段？现在你满意了吧？我们两不相欠了，从
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他没搭理我，我拎起收拾好的东西就走，依旧只有简陋的一个布袋。这时候天
早已经亮了，我二叔也起床了，见我要回去了，他让我等着，然后上楼再下来，却
是给了我一叠钱。这一叠钱对我来说不是小数目了，我一开始没敢收，但是二叔
说，他早就 把我当女儿了，不给我给谁。
我忍着没哭，拿了钱就出门了。到楼下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我阁楼上的房
间窗户还开着，我看见一抹白影转身从窗前消失，在这之前，白毛狐狸应该站在窗
前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完全不怕他会祸害我二叔二婶，直觉吧，他应该很快就会离
开才对，我身上已经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了。
天气越发的炎热了，才早上就让人大汗淋漓。尽管我觉得自己现在身体状况比
之前好得多，我依旧相信只是回光返照，我希望我能在回到家之后再死掉，不想死
在荒郊野外。
我身上的钱足够堵住李春花的嘴了，不求我的葬礼多风光，我只求一口像样的
棺材。
这次回去为了不耽误时间我什么东西都没买，我怕东西多了我也带不回去。离
开县城踏上了山路的时候，我看见一个驾着驴车的老头儿，上前商量给他点钱，让
他捎我一程。
反正都要死了，难得铺张浪费一次。
老头儿多半是送什么货到县城的，现在是空车，他也乐得白白赚这么一趟钱。
老头儿长得很面善，皮肤黝黑，头发早已经斑白，皱巴巴的皮肤上还布满了褐
色的老年斑，看岁数怕有个六七十岁了，不过精神头儿倒是挺好的。
闲谈间我知道了他是十里村的人，离我们村还有点远，我问他知不知道我们村
子，他说知道。我想了想说道:“要是我死了，你能帮我把我的尸体送回我家吗？”
他当我在开玩笑:“小姑娘年纪轻轻说什么死不死的，你看我土都埋到脖子的
人了也还想活啊，还是活着有意思，死了就啥也没有了，多没意思啊。”
我强调我没有开玩笑，他还是不信，只是配合我说要是我真的死了，他就把我
送回去。
坐车肯定比走路快，很快老头儿就说到岔路口了，他要往十里村的方向去了。
我下了车给了他一点钱，他乐得合不拢嘴，但是却在我要走的时候他又叫住了我:
“姑娘，我还是把你送到村子吧，反正我今天没什么事做了，看你精神头儿不怎么
好，我怕你出事儿。天气太热了，万一中暑了你一个姑娘家也危险，我不多收你钱。”
我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烈日，点了点头，的确，这天气太热了，我不死也得给晒死。
上了车继续往前走，我很感激老头儿，他是个好人，估计是怕我真的死在半道
儿吧。
路过之前我撞见鬼的那颗大槐树的时候，我盯着那个方向看，老头儿说道:
“那颗大槐树有些年头了，太阳这么大，你看那棵树的叶子都一点儿没蔫儿，真邪
乎。有人说以前在那里遇到过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再热也没人去那树底下乘凉。”
原来老一辈儿的人都知道这个，连李春花都知道，偏偏我不知道，还去上了一
回当……
莫名的想起了白毛狐狸救我的场景，我发现自己不自觉的勾起嘴角在笑，毫不
犹豫的就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我暗骂自己还没清醒，他跟我本就不是一条道儿上
的人，现在他没迷惑我，我怎么能自己迷惑自己？
老头儿见我打自己嘴巴子，瞪大了眼睛问道:“你这是干啥？”
我说道:“就是想起了一些糟心事儿，打一巴掌能让自己清醒点。”
他笑道:“小姑娘人年轻下手倒是挺重的……”
我没说话，一路上很太平，没有像白毛狐狸说的那样遇见什么鬼物，我现在后
知后觉感觉他就是在骗我。对啊，世上哪里那么多害人的鬼？要是真的那么多，那
还让不让人活了？
到了村口我就让老头儿把我放下了，他果然没多要钱。这时候正巧是中午饭
点，村民们都在家里了。
见我从门前过路，以前不爱搭理我的村民都站在门口探出头叫我:“白秋，又
回来看你爹啦？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我知道他们多是在笑话我，认为我在县城跟着亲戚肯定捞了不少好处，回来也
会带给我爹好处。我不爱搭理他们，径直回了家。
到家门口的时候，院门是开着的。我直接进去了，白有才那不怕晒的刑子还
在院子里玩蚂蚁，看见我他朝屋里喊道:“娘，那丑八怪又回来了！”
李春花从厨房探出头看了我一眼:“回来得真是时候，还没下米呢，正好多煮点。”
我放下包就去厨房帮忙，李春花不知道为啥这次没磕碜我，啥也没说，顾自埋
头淘米。
我觉得吧，我都要死了，也没必要跟她闹得太难看了，后娘也是娘，虽然她没
对我好过。所以还是我先跟她搭话:“我爹呢？”
她头也没抬的说道:“你爹在里屋睡觉呢，累着了，睡醒了正好吃饭。家里没
葱了，你去地里弄点，一把就够了，我多炒俩菜。”
以前我在家的时候做饭洗衣服都是我来，我不在的时候，也都是李春花在做，
看来这些年她也习惯了。
我点了点头，刚走到院子里就看见白有才在翻我放在门口椅子上的布袋，衣服
给我抖落了一地，全给我弄脏了，钱也给他翻出来了，我上去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一
巴掌:“没人教你不能随便动别人东西吗？！找打是吧？”
我下手并不重，他也没哭，直接来脾气了，把钱撒我身上:“不就是几个破钱
几件破衣裳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丑八怪！”
说完他就朝我做了个鬼脸，然后跑没影了。现在是晌午，我还有点担心他出去
了撞见不干净的东西，但是转念一想，哪个熊孩子不是整个夏天不分时候的满山坡
跑的？也没见出事。
我也懒得管他了，把东西收拾好放进了我睡觉的那屋。我不在的时候这个屋子
是空着的，等晚上的时候我自己打扫一下铺床就行了。
我没忘记自家地在哪里，出了村子翻过了一座小坡就到了，一小块儿地有葱，
被太阳晒得蔫儿了都。我挑了点好的打算回去了，无意中看见不远处的一块地里有
个人弯着腰在割猪草，看不见那人的脸，只能看见他穿的一身白衣裳。
住在城里的人肯定不知道，农村人喜欢养猪，一般不给猪吃饲料，大多是自家
地里种一些猪爱吃的菜，一般这种菜人不能吃，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也没人吃。
我有些好奇，这大晌午的一般没人在地里，谁这么拼这时候顶着太阳割猪草？
我虽然好奇也没想管闲事，顾自往家里走去。走到小坡上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又朝那
割猪草的人看去，但是奇怪的是，人不见了。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人就不见了，我心里有些发毛，看了看周围，也没看见人，
还能凭空不见了？
我抹了把汗水掉头就走，比我心大的没见撞邪，我总撞见这些事情，倒霉。
我把葱拿回去之后没一会儿李春花就把菜炒好了，他让我去叫我爹和白有才吃
饭，我叫了爹，又在村子里找了一圈儿白有才，没找到他人，只能回去。
我跟李春花说没看见白有才，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李春花脾气不咋好，解了围
裙拿着笤帚就出门了，看样子逮住白有才就是一顿打。
果然没一会儿我就听见了白有才由远到近的鬼哭狼嚎声，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李春花下手可比我下手重，打得他浑身都是印子。看来李春花也知道了孩子不能光
宠着，该打的时候还是要打，现在醒悟还不算太晚。
吃饭的时候，饭桌上白有才老拿眼睛瞪我，哭得脸上脏兮兮的也不擦，鼻涕泡
还挂着呢。
我爹问我这次回来呆多久，我说暂时不走了，就呆在家里了。他听说了我二婶
疯了的事儿，说我回来也好，省得给二叔添麻烦了。
估计这几年他们的看法改变了少许吧，不然我爹是断然不会允许我留在家里
的，毕竟我是嫁过大仙的人，他们觉得不吉利。
李春花听我说要留下的时候表情有些怪异，但是也没多说什么，我知道她还是
觉得我留下不好，不过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不乐意也得乐意，反正我是留定了。
我不光要留，还要死在这里，要不是我要死了，我才不会回来看她脸色。
突然白有才打了个喷嚏，嘴里的饭菜都喷出来了，大夏天的还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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