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理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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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暗了，日头西斜，照得红彤彤的一片。天剑峰上，或有长老对弈煮酒，也有弟子勤炼苦修，声声呼喝，声声剑鸣。
在天剑峰上劳苦一日的杂役弟子们，也略有闲暇，用羡慕的目光打量着那些意气风发的学徒弟子们，想着自己离梦想又近了一步。
天剑锋半山腰处，一个被山林灌木遮挡的小山坳处，山顶的积雪融化，在此处距集成一个小潭，上面仍然漂浮着些许冰块。
林修在岸边打着盹儿，竟不自觉睡到这个时辰。他惊叫一声：“不要打我！”随即睁开眼，胸口尤自剧烈的起伏。
“背时啊，做梦都有人打我。”林修悲呼一声，一脚将一块儿石头踢进湖里。
经历昨晚之事，林修暂且是不敢回去了，谁知道又会冒出什么变态来。可他肚子咕噜咕噜一阵叫，总得吃点什么吧。
他围绕着小谭周围的树林转了半天，都没有任何可以吃的东西。别说吃的，这边的树木大都是光秃秃的，一点绿都不带，这生活能过的去吗。
兜兜转转，他又跑了回来，心想，难道我还得回去？想到这里，他又来气了，明明一切都好好的，自己都快得到铁剑门纨绔圈子的认可了，怎么突然就接连被人追打。
难道是自己太英俊了，犯了众怒？或者是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透漏了不该透露的消息……
不对啊，爷爷嘱咐我到铁剑门避难时不要透漏自己的身份，以免引起那群人的注意，自己没有……吧。
刘玄前后变脸的时刻，自己说了什么？林修仔细回想，第一个对自己动手的刘玄，他出手前的征兆是什么。
“刘老弟，你自己有感觉吗，其实你笑起来脸有点歪……”
不是这句。
“刘老弟，不是我说你，你一大老爷们，成天擦香抹粉的，啧啧啧……”
也不是这句。
“刘老弟，我是沧州林家的第一继承人，今日，我把话撂在这里，我林修，也要做铁剑门的第一纨绔！”
这句……
不会吧，林修凝重的重复了一遍，终于发现了可疑之处。
这刘玄，莫非，是害怕我抢了他第一纨绔的头衔！！！林修心里一阵原来如此的感觉。
可恶！这刘玄，未免也太小气了，就因为此事，非得跟我过不去。改日跟他商量商量，大不了这第一纨绔的名头，我让给他就是了。
又一个问题引起了林修的沉思，究竟是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咕噜噜！”
算了，不想了，填饱肚子先。
“哗啦！”
一声击水的声音引起了林修的注意，他抬头望去，只见原本平静的潭面上，出现了一层层波浪。
“有鱼！”林修一喜，跳起来就准备脱了衣服跳下去，海边长大的孩子，你说他不会水，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衣服倒是脱了，可看着满湖飘动的冰棱子，林修有些拒绝。他站在岸边，伸出右脚，在冰凉潭水的边缘试探。
“嘶！”他倒抽了一口凉气，迅速将右脚收了回来。谁知右脚有水，岸边的石头上又有冰，林修一个滑跤，滚地葫芦一般翻转着跌入湖里，激起浪花一片。
“真冷啊，冷啊！”林修一个冒头起来，用手搓着膀子，一脑袋水迅速变得干硬。
“咦？”林修惊咦一声，感觉自己的下半身是暖和的，而上半身则冷得不行。这冰与火的交融，让林修有些吃不消。
他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果然，只有潭水的上层是冷的，而潭水的下层，则是温暖的，林修继续下沉，竟然发觉水变得有些发烫！
这里是个什么情况？林修发现这小谭简直深得可怕，幽深恐怖，他不敢多待，又游了上来。他发现，靠近潭面的一二尺，水温最合适。
忽然，一条长头长尾，身子像球的东西，从林修眼前慢悠悠的游过。全然没把林修当回事儿。
“你这是在玩火！”林修仿佛受到了挑衅，要说这湖里的鱼，就是傻，看本大爷分分钟抓个百十条上来炖着。
林修双脚一蹬，整个人游鱼一般窜出去老远，他一路跟着怪鱼，伸手就向之抓去。
林修脸上浮现起了笑意，果然傻鱼。
就在林修双手欲握住鱼身，甚至都感受到怪鱼柔软滑腻的身躯的时候，鱼不见了。
林修觉得自己被耍了，被一条鱼欺负了！你早跑这么快，大爷会下来跟你玩儿吗？
一想到此，林修不禁悲从心来，人走背运的时候，那真是什么都跟你作对。
林修也不打算跟这怪鱼纠缠了，想到那怪鱼丑模丑样的，能不能吃还不一定呢？何必跟它较劲。
林修就要往上游，结果那怪鱼竟然跟来了。又慢悠悠的从林修眼前游过，感情它和林修玩儿上了。
这鱼，成精了吗？
林修思虑片刻，想到志怪小说里，许多仙人出行，都是有坐骑宠物什么的，那叫一个拉风，自己也应该有这样一个宠物，那才符合自己仙人的身份。
想到这里，林修不走了，专心和怪鱼玩了起来。偶尔林修上去透口气儿，那怪鱼也在下面等着他。
终于，林修和鱼在水里游来游去，玩得不亦乐乎。林修累了，静静的漂浮在里，那条怪鱼就绕着林修打转。林修伸出手，怪鱼犹豫片刻，终于还是肯上前来咬林修的手指。
林修欣慰的笑了，自己的苦心终于没有白费。
“咕噜噜！”林修肚子一阵翻腾。
看着游来游去吐泡泡的怪鱼，林修心想，这么丑，应该不好吃……吧。
……
……
岸边，林修升起一堆火，将衣服浆洗过后，晾晒在一旁搭起的竹竿上。
林修低着头，大声哭道：“鱼兄，我对不起你啊，我没能战胜自己的**，我有罪……嗯，真香……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啊……真好吃……”
而鱼兄，此刻已经欲哭无泪了。直到此时，它才真正懂得了人世的险恶，人心诡变，可惜，已经晚了。
“鱼兄，我柜固起以啊（对不起你啊）。”林修终于将棍子上最后一口肉吃进嘴里。满意的打了个饱嗝儿。
“鱼兄，放心，我一定会铭记你的牺牲的！”林修拍拍肚皮，信誓旦旦道。
“噗！”
回应林修的，是一脸冰寒的潭水。林修抹掉脸上的水，看着仍旧在潭水里游来游去，拿大眼睛瞪着自己的丑鱼，林修有些心虚。
“不就吃你一块儿肉脯，你至于吗？”
原来怪鱼和林修亲昵过后，从幽深的湖水里带上来一块像肉又像果子的东西，然后围着它打转。
不知怎么回事儿，林修一看见这东西，就觉得能吃。于是他假意洗衣服，将衣服泡在水里浆洗，然后趁鱼不注意，用衣服将果子兜起来。
哪知那丑鱼不上当，一直绕着林修的衣服打转，林修一看事情败露，拖起衣服就跑，两步就上了岸。
可怜那丑鱼，几次想跳上岸来，没有成功。随后他眼睁睁看着林修将它的宝贝串在树枝上，滋滋烤了起来。
它一开始还有力气用水喷林修，后来，由于那个宝贝被林修拿走了，这潭水也变得越来越寒冷，最终热气消失了。
丑鱼深深地看了林修一眼，仿佛要将他记住，然后，它一扭尾巴，钻进幽深的潭水中，不知去到了哪里。
“唉，林修啊林修，你做人也太失败了，连一条鱼的劫你都打。”正待林修深刻反思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体内，似有一团火燃烧起来！
这团火很快烧到林修全身，他一下子变得口干舌燥，全身冒烟儿。
水水水！
林修一个扑棱跃进水里，冰寒的潭水让他清醒不少。
运功运功！林修急忙运起功法，要将腹部的一团火焰引导出来，可他的内气一遇到那团火，立刻消失无踪。
作孽啊……林修涌起悔恨的泪水，现在想想，那丑鱼可能是想保护我呢……
林修体内炽烈的高温蒸煮着，他的体温变得很可怕，将身周的水都煮得冒泡泡。
终于，在林修体内经脉都要焦灼的时候，从他身体各处，涌现出一种温暖的能量，这种能量并不强，但却具有极强的包容性。
它们将那团火焰引导着，钻入林修的一个个穴窍里。林修原本就比常人粗大的穴窍，被更加狂暴粗大的火焰柱子，狠狠的挤压进去，硬生生拓宽了一倍不止。
直至林修的三十六个大窍都被拓宽了好几倍，这些火焰能量才堪堪放过它们。继而化作一丝丝一线线，钻入林修的身体，穴窍，筋脉……最终消失了踪迹。
这时林修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了，他的身体，沉浮在潭水中，一股子乌漆麻黑的东西，从他身体毛孔中排出来，染得潭里一片恶臭。
从上游顺流而下的鱼儿，游到此处，纷纷剧烈的挣扎起来，拼了命一般逆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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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锋半山腰处，一个被山林灌木遮挡的小山坳处，山顶的积雪融化，在此处距集成一个小潭，上面仍然漂浮着些许冰块。
林修在岸边打着盹儿，竟不自觉睡到这个时辰。他惊叫一声：“不要打我！”随即睁开眼，胸口尤自剧烈的起伏。
“背时啊，做梦都有人打我。”林修悲呼一声，一脚将一块儿石头踢进湖里。
经历昨晚之事，林修暂且是不敢回去了，谁知道又会冒出什么变态来。可他肚子咕噜咕噜一阵叫，总得吃点什么吧。
他围绕着小谭周围的树林转了半天，都没有任何可以吃的东西。别说吃的，这边的树木大都是光秃秃的，一点绿都不带，这生活能过的去吗。
兜兜转转，他又跑了回来，心想，难道我还得回去？想到这里，他又来气了，明明一切都好好的，自己都快得到铁剑门纨绔圈子的认可了，怎么突然就接连被人追打。
难道是自己太英俊了，犯了众怒？或者是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透漏了不该透露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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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玄前后变脸的时刻，自己说了什么？林修仔细回想，第一个对自己动手的刘玄，他出手前的征兆是什么。
“刘老弟，你自己有感觉吗，其实你笑起来脸有点歪……”
不是这句。
“刘老弟，不是我说你，你一大老爷们，成天擦香抹粉的，啧啧啧……”
也不是这句。
“刘老弟，我是沧州林家的第一继承人，今日，我把话撂在这里，我林修，也要做铁剑门的第一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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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问题引起了林修的沉思，究竟是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咕噜噜！”
算了，不想了，填饱肚子先。
“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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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鱼！”林修一喜，跳起来就准备脱了衣服跳下去，海边长大的孩子，你说他不会水，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衣服倒是脱了，可看着满湖飘动的冰棱子，林修有些拒绝。他站在岸边，伸出右脚，在冰凉潭水的边缘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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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冷啊，冷啊！”林修一个冒头起来，用手搓着膀子，一脑袋水迅速变得干硬。
“咦？”林修惊咦一声，感觉自己的下半身是暖和的，而上半身则冷得不行。这冰与火的交融，让林修有些吃不消。
他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果然，只有潭水的上层是冷的，而潭水的下层，则是温暖的，林修继续下沉，竟然发觉水变得有些发烫！
这里是个什么情况？林修发现这小谭简直深得可怕，幽深恐怖，他不敢多待，又游了上来。他发现，靠近潭面的一二尺，水温最合适。
忽然，一条长头长尾，身子像球的东西，从林修眼前慢悠悠的游过。全然没把林修当回事儿。
“你这是在玩火！”林修仿佛受到了挑衅，要说这湖里的鱼，就是傻，看本大爷分分钟抓个百十条上来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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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修双手欲握住鱼身，甚至都感受到怪鱼柔软滑腻的身躯的时候，鱼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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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林修不走了，专心和怪鱼玩了起来。偶尔林修上去透口气儿，那怪鱼也在下面等着他。
终于，林修和鱼在水里游来游去，玩得不亦乐乎。林修累了，静静的漂浮在里，那条怪鱼就绕着林修打转。林修伸出手，怪鱼犹豫片刻，终于还是肯上前来咬林修的手指。
林修欣慰的笑了，自己的苦心终于没有白费。
“咕噜噜！”林修肚子一阵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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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岸边，林修升起一堆火，将衣服浆洗过后，晾晒在一旁搭起的竹竿上。
林修低着头，大声哭道：“鱼兄，我对不起你啊，我没能战胜自己的**，我有罪……嗯，真香……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啊……真好吃……”
而鱼兄，此刻已经欲哭无泪了。直到此时，它才真正懂得了人世的险恶，人心诡变，可惜，已经晚了。
“鱼兄，我柜固起以啊（对不起你啊）。”林修终于将棍子上最后一口肉吃进嘴里。满意的打了个饱嗝儿。
“鱼兄，放心，我一定会铭记你的牺牲的！”林修拍拍肚皮，信誓旦旦道。
“噗！”
回应林修的，是一脸冰寒的潭水。林修抹掉脸上的水，看着仍旧在潭水里游来游去，拿大眼睛瞪着自己的丑鱼，林修有些心虚。
“不就吃你一块儿肉脯，你至于吗？”
原来怪鱼和林修亲昵过后，从幽深的湖水里带上来一块像肉又像果子的东西，然后围着它打转。
不知怎么回事儿，林修一看见这东西，就觉得能吃。于是他假意洗衣服，将衣服泡在水里浆洗，然后趁鱼不注意，用衣服将果子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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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那丑鱼，几次想跳上岸来，没有成功。随后他眼睁睁看着林修将它的宝贝串在树枝上，滋滋烤了起来。
它一开始还有力气用水喷林修，后来，由于那个宝贝被林修拿走了，这潭水也变得越来越寒冷，最终热气消失了。
丑鱼深深地看了林修一眼，仿佛要将他记住，然后，它一扭尾巴，钻进幽深的潭水中，不知去到了哪里。
“唉，林修啊林修，你做人也太失败了，连一条鱼的劫你都打。”正待林修深刻反思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体内，似有一团火燃烧起来！
这团火很快烧到林修全身，他一下子变得口干舌燥，全身冒烟儿。
水水水！
林修一个扑棱跃进水里，冰寒的潭水让他清醒不少。
运功运功！林修急忙运起功法，要将腹部的一团火焰引导出来，可他的内气一遇到那团火，立刻消失无踪。
作孽啊……林修涌起悔恨的泪水，现在想想，那丑鱼可能是想保护我呢……
林修体内炽烈的高温蒸煮着，他的体温变得很可怕，将身周的水都煮得冒泡泡。
终于，在林修体内经脉都要焦灼的时候，从他身体各处，涌现出一种温暖的能量，这种能量并不强，但却具有极强的包容性。
它们将那团火焰引导着，钻入林修的一个个穴窍里。林修原本就比常人粗大的穴窍，被更加狂暴粗大的火焰柱子，狠狠的挤压进去，硬生生拓宽了一倍不止。
直至林修的三十六个大窍都被拓宽了好几倍，这些火焰能量才堪堪放过它们。继而化作一丝丝一线线，钻入林修的身体，穴窍，筋脉……最终消失了踪迹。
这时林修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了，他的身体，沉浮在潭水中，一股子乌漆麻黑的东西，从他身体毛孔中排出来，染得潭里一片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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