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疑心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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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说话？”林修浑身一紧，满身鸡皮疙瘩。他环顾四望，没有发现半个人的影子，不由更加害怕。
“谁在说话？”林修觉得自己眼前一花，就有一个身着白色衣服的老人出现在自己眼前，可他站在密林阴影处，身体只有一个浅浅的影子漏在外面，不知是不是角度的原因，林修好似看到里面有幽幽的红光闪烁。
“当然是我在说话，”林修眼睛又一花，那个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同时又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自己背后传来：“不然，还能是鬼啊。”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从林修的耳朵边传来的，林修慌忙一转身，发现那身影明明还在原处，好像真的是自己眼花了。
“我知道您老人家功力深厚，可也不能这般捉弄小子。”林修讪讪一笑，然后说道：“我不知怎么转到了这里，没曾想竟然迷路了，不知道老人家能不能给我指指路。”
“迷路？这里，可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啊，嘿嘿……”说罢，那个老人彻底从原处消失，仿佛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林修！你是林修吗？”一声叫喊将林修从迷茫的状态中拉回来。林修抬头一看，从山顶上走下来一个俊朗青年，青年指着林修，继续说道：“我正要去找你呢，没曾想你自己下来了。”
说着，青年走上来拉住林修的手臂，说道：“还不快跟我走，师傅他老人家等候多时了……也不知张师兄是怎么回事，怎么下了山就没了影子。”后一句，是他低声的嘟囔。
“师兄？冒昧问一句，师兄的师兄是不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儿？”林修觉得今儿这事儿也太奇怪了，好似自己一直都活在梦里一样。
“白胡子老头儿？哪来的白胡子老头？”青年疑惑道：“我从远处见你就一直在那里发呆，原地打转，师弟是不是糊涂了？”
“可他给我的……”林修将手伸入怀中，发现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书本。今日莫非真的撞邪了？林修明明记得自己脑海中的‘迷踪步’，难道这也是自己想象出来的？想到这里，林修忽然觉得山风吹得自己有些冷。
“那个……师兄，我今日突然感觉身体有些不适，再加上天色也不早了，不知，”林修定了定神色，继续说道：“不知道能否改日再来拜见尊师。”
“当然……不行。”青年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儿，让林修神色从期待变成失望，“以师尊之尊贵，什么时候见你，哪是你能决定的，快跟我走！”
说道最后，青年脸一沉，似乎觉得林修很是不识抬举，甚至一直没搭理过林修。走到山路的尽头，已经一眼能看到山巅静静伫立的几间小房子，林修心中忐忑，觉得那半掩在树林间的房子不像是房子，反而像几座四四方方的坟墓。
林修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不由得退了几步，一下子就撞到了青年师兄身上，青年师兄也不躲，任由林修撞到他身上，然后在林修的耳边说了句，“往前一直走就是了，后面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
然后，林修感觉到一只手在自己的后背上一推，然后林修便不由自主的走上了小径。林修听得风吹树摇，心里也升起一股怒气，管他什么魑魅魍魉，我自一剑斩了！林修将吹雪挂在腰间，右手把住剑柄，自觉心里胆气提升了不少。
林修身后，那个青年想一个木偶一般定在原地，嘴角扯起一个僵硬的笑容。
林修顺着小径走到那几间房子处，看到这院子里的三间房子呈一个品字形分布，正中央的房子，是一座厅堂，此时已经有人坐在那里，等待着他。
茶桌上，有两杯清茶，像是刚倒不久，几缕青烟袅袅升起。林修缓缓靠近，看见一个须发皆白的枯瘦老人端坐在一旁，闭目像是在打坐。林修站着看了会儿，正犹豫要不要咳嗽一声，就听见老人苍老的声音传来。
“坐下吧。”这声音像是破败的二胡拉出的腐朽声音，让人听出浓浓的尘土味道。林修依言坐下。那老人又说：“我是黄维德，今年已经整整一百七十八岁了。”
林修不知道老人为何跟他说这些，但听闻他活了这么久，内心还是很吃惊的，据林修所知，就算是练气境界的修士，也最多能活到二百岁罢了。凡俗中人，还从未听说过谁有如此长寿，除非他是气境宗师。
那就说得通了，除了气境宗师，谁能有这样大的权柄和魄力，从刘氏手中保下自己，尤其是刘氏背后还站着那个人的时候，只是不知道他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从铁剑门创立之初，我就是宗门的一员，百年沧桑，我见证了铁剑门的崛起和衰落。可以说，如今的铁剑门衰落至此，有我不可推荐的责任。”黄维德脸上看不出表情，但明显能听出他语气中的哀愁和失落。
“铁剑门对我而言就像是我的家一样，从当初一起走过来的师长，老兄弟们，如今都已经化作了一捧黄土……我对不起他们，是我辜负了他们……”说到这里，老人竟然语气哽咽，浑身颤抖，好似随时就要咽气的模样。
林修挠了挠脑袋，正欲安慰一下他，谁知他又一下子不哭了，转而漏出阴狠的神色，狠狠说道：“最可恨的是那刘氏！竟然趁我闭关的时候暗中联合外人，笼络权柄，打击我铁剑门正义之士，十年而已，铁剑门竟衰落如斯。”
“我不得已从闭关中醒来，落得精窍破碎，命数尽失的下场……我的时日已经不多……”他的眼睛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厉芒：“可是你出现了！你竟然是传说中的初阳之体，初阳之体啊……”
林修被他的眼神一看，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同时不自觉将手把到剑柄上。
“我好想再活啊……再给我一年时间，我就能将刘氏赶出铁剑门，重振我宗门威风！你愿意帮我吗？”黄维德的眼神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目光灼灼的盯着林修。
“咕噜！”
林修咽了咽口水，说道：“弟子怕是力有未逮。”林修心想你活多久，我说了也不算呐。
“不，你能帮我，你一定能帮我！你是初阳之体啊，初阳之体……”黄维德不断地念叨着初阳之体这几个字，眼神里充斥着满满的渴望。
“不知，弟子要付出些什么？”林修不觉得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能对自己做些什么，人家毕竟为自己出过力，果断拒绝太过无情，不如听听他想说些什么，如果太过无理，自己拒绝就是了。
“我要你传承无生剑。”黄维德似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境界，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不少，他继续急促的道：“我要你继承无生剑，成为宗门的护道者！初阳之体，修习起无生剑来事半功倍，只需三年，就能小成，凭你的天赋和实力，这天下间能奈何你的人不多。”
“我只要你做一件事，那就是护持铁剑门的传承不灭……还不快快固守本心，细细体悟！”一道雷音一般的呼和声从林修耳边响起，黄维德不待林修反应过来，一指就点在其眉心，速度之快，骇人听闻。
林修觉得内心一震，就似有种种感悟透过那一指传导到自己脑海里。他来不及反应，就自觉盘膝感悟起来，只觉得这一指蕴含的内容，他三天三夜都理解不完，毕竟这是一个修行了一百多年的老宗师一生的感悟。
看着林修很快进入顿悟的状态，同时身上的内气自如的运转，竟然有种锋锐的感觉。黄维德欣慰的闭上了眼睛，他已经撑了一百七十多年了，他太累了，太累了……
师尊，蕊儿，我来了……你们，还在等我吗？
……
……
月黑风高，暗影重重。
在岔路口站了一宿的青年师兄，突然木木的动了动手，先是手指，然后是手腕，肘关节，整个手臂，再到全身。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有咯吱咯吱的声音传来，在幽深的夜里，传出去很远。
随后，青年师兄走到一处山包下预先挖好的土坑里，打开一个红木棺材的盖子，木然躺了进去，随后，伸手将盖子盖上。
不多时，一只散发着诡异黑气的眼睛，从山包处飞出，它悬浮在半空中，像是在辨别方向，最终竟然笑了一笑，向着那几间小房子飞去。
它像是没有实质的存在，如一道厉芒直直插入黄维德脑袋里，随后，黄维德的双手开始不规则颤抖起来，然后是浑身的颤动，最终，他停止了动作，像是真正死去一般。
倏然！
已然身死的黄维德竟然双眼睁开，眼眶里，两只漆黑如墨，瞳孔深红的眼睛兀自转着圈，最后才统一锁定在盘坐在一旁的林修身上。
“这老东西终于死了……”
“本来还以为他能多撑一段时间呢……”
“还好念尸已经准备好了……”
“想要等他成熟，还要做一些准备呢……”
“他不会醒过来吧……”
“我已经在那一指中动过手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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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说话？”林修浑身一紧，满身鸡皮疙瘩。他环顾四望，没有发现半个人的影子，不由更加害怕。
“谁在说话？”林修觉得自己眼前一花，就有一个身着白色衣服的老人出现在自己眼前，可他站在密林阴影处，身体只有一个浅浅的影子漏在外面，不知是不是角度的原因，林修好似看到里面有幽幽的红光闪烁。
“当然是我在说话，”林修眼睛又一花，那个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同时又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自己背后传来：“不然，还能是鬼啊。”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从林修的耳朵边传来的，林修慌忙一转身，发现那身影明明还在原处，好像真的是自己眼花了。
“我知道您老人家功力深厚，可也不能这般捉弄小子。”林修讪讪一笑，然后说道：“我不知怎么转到了这里，没曾想竟然迷路了，不知道老人家能不能给我指指路。”
“迷路？这里，可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啊，嘿嘿……”说罢，那个老人彻底从原处消失，仿佛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林修！你是林修吗？”一声叫喊将林修从迷茫的状态中拉回来。林修抬头一看，从山顶上走下来一个俊朗青年，青年指着林修，继续说道：“我正要去找你呢，没曾想你自己下来了。”
说着，青年走上来拉住林修的手臂，说道：“还不快跟我走，师傅他老人家等候多时了……也不知张师兄是怎么回事，怎么下了山就没了影子。”后一句，是他低声的嘟囔。
“师兄？冒昧问一句，师兄的师兄是不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儿？”林修觉得今儿这事儿也太奇怪了，好似自己一直都活在梦里一样。
“白胡子老头儿？哪来的白胡子老头？”青年疑惑道：“我从远处见你就一直在那里发呆，原地打转，师弟是不是糊涂了？”
“可他给我的……”林修将手伸入怀中，发现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书本。今日莫非真的撞邪了？林修明明记得自己脑海中的‘迷踪步’，难道这也是自己想象出来的？想到这里，林修忽然觉得山风吹得自己有些冷。
“那个……师兄，我今日突然感觉身体有些不适，再加上天色也不早了，不知，”林修定了定神色，继续说道：“不知道能否改日再来拜见尊师。”
“当然……不行。”青年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儿，让林修神色从期待变成失望，“以师尊之尊贵，什么时候见你，哪是你能决定的，快跟我走！”
说道最后，青年脸一沉，似乎觉得林修很是不识抬举，甚至一直没搭理过林修。走到山路的尽头，已经一眼能看到山巅静静伫立的几间小房子，林修心中忐忑，觉得那半掩在树林间的房子不像是房子，反而像几座四四方方的坟墓。
林修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不由得退了几步，一下子就撞到了青年师兄身上，青年师兄也不躲，任由林修撞到他身上，然后在林修的耳边说了句，“往前一直走就是了，后面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
然后，林修感觉到一只手在自己的后背上一推，然后林修便不由自主的走上了小径。林修听得风吹树摇，心里也升起一股怒气，管他什么魑魅魍魉，我自一剑斩了！林修将吹雪挂在腰间，右手把住剑柄，自觉心里胆气提升了不少。
林修身后，那个青年想一个木偶一般定在原地，嘴角扯起一个僵硬的笑容。
林修顺着小径走到那几间房子处，看到这院子里的三间房子呈一个品字形分布，正中央的房子，是一座厅堂，此时已经有人坐在那里，等待着他。
茶桌上，有两杯清茶，像是刚倒不久，几缕青烟袅袅升起。林修缓缓靠近，看见一个须发皆白的枯瘦老人端坐在一旁，闭目像是在打坐。林修站着看了会儿，正犹豫要不要咳嗽一声，就听见老人苍老的声音传来。
“坐下吧。”这声音像是破败的二胡拉出的腐朽声音，让人听出浓浓的尘土味道。林修依言坐下。那老人又说：“我是黄维德，今年已经整整一百七十八岁了。”
林修不知道老人为何跟他说这些，但听闻他活了这么久，内心还是很吃惊的，据林修所知，就算是练气境界的修士，也最多能活到二百岁罢了。凡俗中人，还从未听说过谁有如此长寿，除非他是气境宗师。
那就说得通了，除了气境宗师，谁能有这样大的权柄和魄力，从刘氏手中保下自己，尤其是刘氏背后还站着那个人的时候，只是不知道他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从铁剑门创立之初，我就是宗门的一员，百年沧桑，我见证了铁剑门的崛起和衰落。可以说，如今的铁剑门衰落至此，有我不可推荐的责任。”黄维德脸上看不出表情，但明显能听出他语气中的哀愁和失落。
“铁剑门对我而言就像是我的家一样，从当初一起走过来的师长，老兄弟们，如今都已经化作了一捧黄土……我对不起他们，是我辜负了他们……”说到这里，老人竟然语气哽咽，浑身颤抖，好似随时就要咽气的模样。
林修挠了挠脑袋，正欲安慰一下他，谁知他又一下子不哭了，转而漏出阴狠的神色，狠狠说道：“最可恨的是那刘氏！竟然趁我闭关的时候暗中联合外人，笼络权柄，打击我铁剑门正义之士，十年而已，铁剑门竟衰落如斯。”
“我不得已从闭关中醒来，落得精窍破碎，命数尽失的下场……我的时日已经不多……”他的眼睛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厉芒：“可是你出现了！你竟然是传说中的初阳之体，初阳之体啊……”
林修被他的眼神一看，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同时不自觉将手把到剑柄上。
“我好想再活啊……再给我一年时间，我就能将刘氏赶出铁剑门，重振我宗门威风！你愿意帮我吗？”黄维德的眼神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目光灼灼的盯着林修。
“咕噜！”
林修咽了咽口水，说道：“弟子怕是力有未逮。”林修心想你活多久，我说了也不算呐。
“不，你能帮我，你一定能帮我！你是初阳之体啊，初阳之体……”黄维德不断地念叨着初阳之体这几个字，眼神里充斥着满满的渴望。
“不知，弟子要付出些什么？”林修不觉得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能对自己做些什么，人家毕竟为自己出过力，果断拒绝太过无情，不如听听他想说些什么，如果太过无理，自己拒绝就是了。
“我要你传承无生剑。”黄维德似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境界，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不少，他继续急促的道：“我要你继承无生剑，成为宗门的护道者！初阳之体，修习起无生剑来事半功倍，只需三年，就能小成，凭你的天赋和实力，这天下间能奈何你的人不多。”
“我只要你做一件事，那就是护持铁剑门的传承不灭……还不快快固守本心，细细体悟！”一道雷音一般的呼和声从林修耳边响起，黄维德不待林修反应过来，一指就点在其眉心，速度之快，骇人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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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林修很快进入顿悟的状态，同时身上的内气自如的运转，竟然有种锋锐的感觉。黄维德欣慰的闭上了眼睛，他已经撑了一百七十多年了，他太累了，太累了……
师尊，蕊儿，我来了……你们，还在等我吗？
……
……
月黑风高，暗影重重。
在岔路口站了一宿的青年师兄，突然木木的动了动手，先是手指，然后是手腕，肘关节，整个手臂，再到全身。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有咯吱咯吱的声音传来，在幽深的夜里，传出去很远。
随后，青年师兄走到一处山包下预先挖好的土坑里，打开一个红木棺材的盖子，木然躺了进去，随后，伸手将盖子盖上。
不多时，一只散发着诡异黑气的眼睛，从山包处飞出，它悬浮在半空中，像是在辨别方向，最终竟然笑了一笑，向着那几间小房子飞去。
它像是没有实质的存在，如一道厉芒直直插入黄维德脑袋里，随后，黄维德的双手开始不规则颤抖起来，然后是浑身的颤动，最终，他停止了动作，像是真正死去一般。
倏然！
已然身死的黄维德竟然双眼睁开，眼眶里，两只漆黑如墨，瞳孔深红的眼睛兀自转着圈，最后才统一锁定在盘坐在一旁的林修身上。
“这老东西终于死了……”
“本来还以为他能多撑一段时间呢……”
“还好念尸已经准备好了……”
“想要等他成熟，还要做一些准备呢……”
“他不会醒过来吧……”
“我已经在那一指中动过手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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