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棺材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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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陈旧的棺材铺出现在街巷角落，大门敞开，八根檐柱一字排开，其表雕刻着奇形怪状的鸟兽，含糊不清。一口口乌漆墨黑的棺材停摆在大厅内，令得整个屋内都是黯淡无泽，阴森森的。
萧离站在门口似是想到什么，随即大步走了进去。
棺材铺斜对面的一颗粗壮椿树下，怪异青年缓缓探出脑袋，当看清萧离走进棺材铺时，他吓得浑身一颤，嘴中喃喃自语道:“妈呀！原来是来买棺材的。”
“年轻人是外地人吧！”
沙哑而干瘪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是一名佝偻老妇，此刻她正从里屋走了出来，左手拄着一根拐杖，右手端着一碗稀粥。
萧离顿住脚，看着眼前的老妇，佝偻的脊背快要与后脑相平，满脸沟壑纵横，布满岁月的痕迹。
他脸上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老妇看似寻常无奇，说句不好听的，就是那种大半截躯身埋没黄土，平凡的不能在平凡之人，但是他疑惑的是，为何老人家一眼就看出他不是本地人？
“年轻人如果是买棺材，那就只能等到天黑再来。”
在萧离愣神间，佝偻老妇步履蹒跚的走到一口棺材跟前，举起手中的拐杖轻敲了几下棺材盖，然后说道:“生意虽小，但是店里规矩可不能破坏。”
萧离听得是一头雾水，破坏规矩，难道老妇口中的规矩就是天黑才能买棺材？白天不能买棺材？
“为何白天不能买棺材？”
萧离皱着眉头，目光在屋内扫开，里面少数也有十几口乌漆墨黑的棺材，整齐地摆放在那里，每口棺材盖的末端都放有一盆花，花色黑幽幽的，那些花朵周遭仿佛萦绕着一圈圈黑色气流，透发出一股股邪异的波动，令得整间屋子的空气都是变得阴冷。
他注意到墙角处有一扇形小门，里屋内同样停摆着好几口棺材，只是和外屋的大不相同，里面的棺材全是血红色的。
萧离暗暗吸了一口冷气，墨黑色和血红色棺材带给他强烈的视觉冲击，他感觉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棺材铺是祖辈们一生的心血，祖上遗训，后世继承产业，必须等到天黑才能开张做生意！规矩不可破，祖训不能忘！”
佝偻老妇挪动脚步，慢吞吞的走到棺材另一边，正言厉颜道，与此同时再次举起拐杖在棺材上重重敲击了几下，把那碗稀粥放在旁边的棺材盖上，嘴里小声嘀咕道:“老头子不会是睡死在里面了吧！”
佝偻老妇的话，萧离反复琢磨，他惊叹:有谁喜欢在大晚上卖棺材？同时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老人家怎么知道我是外地人？”
老妇缓缓抬起头来，堆满皱纹的脸上犹如一块粗糙的死树皮，深陷的眼眶内，仿佛流淌着两潭浑浊的河水，两只枯瘦的手紧紧撑扶住拐杖，缓缓地朝里屋走了进去。
“镇上的人是清楚这里规矩的，白天从来没有人进来过，所以从你进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功夫佝偻老妇的声音从里屋传了出来，只见她又端出一碗稀粥，颤巍巍的朝萧离走来，“天黑才能买棺材，年轻人也不要着急，既然死者已死，人死剩枯骨在人间，阴魂不散，灵魂游荡，天黑后是接引它们的最好时机。”
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年轻人不如先喝点稀粥，还请不要嫌弃老太婆的粗糙手艺。”
萧离急忙接过老妇递过来的稀粥，心中蓦地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这种感觉令得他短暂的失神，他深深地鞠了一躬，郑重的说道:“老人家谢谢您！”
佝偻老妇摆了摆手，随后走到棺材旁，不由皱了皱眉头，喃喃自语道:“老头子平常不是这样的，怎么今天就在棺材里睡过头了呢？”说着她又重重的敲击了几下棺材盖。
她的声音很轻微，但是萧离却是听得异常清楚，一字不差的传进耳朵内，他身体一颤，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液，死死的看着佝偻老妇身旁那口棺材，心中波涛汹涌:大白天睡在棺材里面的怪人？
佝偻老妇似是注意到萧离吃惊的表情，冲着他淡淡笑了一下，而后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他说道:“十年前的一天夜间发生过一桩怪事，那夜老头子赶驾着马车匆匆离开家门，给镇头一户人家送棺材，在去的路上夜空突然红云滚滚，闷雷霹雳，闪电劈在树梢，火花四溅。”
“老头子吓了一大跳，最后还是躲藏进棺材内，方才躲过一劫，他这人爱迷信，坚信是棺材救了他的命，所以从那以后每天都会在棺材内睡上几个时辰，这一睡就睡了十年！”
“咳咳……我说过多少遍，躲进棺材里那是躲雨不是躲命，年轻人千万不要听她胡扯！”
就在此时，一道苍老而浑厚的声音，仿佛能够穿透云层般，从棺材内骤然响起，连棺材盖都是震了一震。
紧接着那块棺材盖慢慢朝下方挪动位置，两只枯瘦惨白的手掌扶住棺沿两端，一个形销骨立、脸上颌骨完全凸出，披头散发，闭着双眼的瘦老头从里面爬了出来。
萧离瞳孔微微一缩，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是当亲眼看见一名活生生的人从棺材里爬出来的那一刹那，也是忍不住惊得身体一怔。
而且看其面相，无论从任何角度看都像是那种才死去不久，装进棺材只等下葬的死人！
他只听说过人死后往棺材里面放，却没听说死人会往棺材外面爬，虽然萧离心里清楚他并不是死人，但是也和死人没多大区别。
萧离一阵愕然！
从棺材里面爬出来的瘦老头暮气沉沉，全身犹如经过灼日当空暴晒，气息萎靡的老枯树，瘦长的双臂就像枯树上蔓延出来的枯枝，仿佛一碰就会断裂般。
瞧得萧离吃惊的表情，瘦老头满意的伸出枯手端起棺材盖上的稀粥。
“既然年轻人不是本地人，想来也不会大老远跑来买棺材，那么你来此有何目的？”
不一会儿功夫，那碗稀粥被瘦老头稀里哗啦的处理掉，摸着仅有的一小戳胡须，目光懒散的盯着萧离。
看着瘦老头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萧离的神觉缓缓地扫开，他完全没有在其全身上下感应到一丝武者该有的气息波动，甚至连其生命力都是岌岌可危，即将油尽灯枯，濒临枯竭的样子。
但是他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深处，却闪绽着一缕凌厉的寒芒。
只要是对上其一眼，那缕寒芒就会如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刃出鞘，直指眉心位置，仿佛能够杀人于无形之中，令人心生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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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离站在门口似是想到什么，随即大步走了进去。
棺材铺斜对面的一颗粗壮椿树下，怪异青年缓缓探出脑袋，当看清萧离走进棺材铺时，他吓得浑身一颤，嘴中喃喃自语道:“妈呀！原来是来买棺材的。”
“年轻人是外地人吧！”
沙哑而干瘪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是一名佝偻老妇，此刻她正从里屋走了出来，左手拄着一根拐杖，右手端着一碗稀粥。
萧离顿住脚，看着眼前的老妇，佝偻的脊背快要与后脑相平，满脸沟壑纵横，布满岁月的痕迹。
他脸上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老妇看似寻常无奇，说句不好听的，就是那种大半截躯身埋没黄土，平凡的不能在平凡之人，但是他疑惑的是，为何老人家一眼就看出他不是本地人？
“年轻人如果是买棺材，那就只能等到天黑再来。”
在萧离愣神间，佝偻老妇步履蹒跚的走到一口棺材跟前，举起手中的拐杖轻敲了几下棺材盖，然后说道:“生意虽小，但是店里规矩可不能破坏。”
萧离听得是一头雾水，破坏规矩，难道老妇口中的规矩就是天黑才能买棺材？白天不能买棺材？
“为何白天不能买棺材？”
萧离皱着眉头，目光在屋内扫开，里面少数也有十几口乌漆墨黑的棺材，整齐地摆放在那里，每口棺材盖的末端都放有一盆花，花色黑幽幽的，那些花朵周遭仿佛萦绕着一圈圈黑色气流，透发出一股股邪异的波动，令得整间屋子的空气都是变得阴冷。
他注意到墙角处有一扇形小门，里屋内同样停摆着好几口棺材，只是和外屋的大不相同，里面的棺材全是血红色的。
萧离暗暗吸了一口冷气，墨黑色和血红色棺材带给他强烈的视觉冲击，他感觉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棺材铺是祖辈们一生的心血，祖上遗训，后世继承产业，必须等到天黑才能开张做生意！规矩不可破，祖训不能忘！”
佝偻老妇挪动脚步，慢吞吞的走到棺材另一边，正言厉颜道，与此同时再次举起拐杖在棺材上重重敲击了几下，把那碗稀粥放在旁边的棺材盖上，嘴里小声嘀咕道:“老头子不会是睡死在里面了吧！”
佝偻老妇的话，萧离反复琢磨，他惊叹:有谁喜欢在大晚上卖棺材？同时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老人家怎么知道我是外地人？”
老妇缓缓抬起头来，堆满皱纹的脸上犹如一块粗糙的死树皮，深陷的眼眶内，仿佛流淌着两潭浑浊的河水，两只枯瘦的手紧紧撑扶住拐杖，缓缓地朝里屋走了进去。
“镇上的人是清楚这里规矩的，白天从来没有人进来过，所以从你进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功夫佝偻老妇的声音从里屋传了出来，只见她又端出一碗稀粥，颤巍巍的朝萧离走来，“天黑才能买棺材，年轻人也不要着急，既然死者已死，人死剩枯骨在人间，阴魂不散，灵魂游荡，天黑后是接引它们的最好时机。”
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年轻人不如先喝点稀粥，还请不要嫌弃老太婆的粗糙手艺。”
萧离急忙接过老妇递过来的稀粥，心中蓦地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这种感觉令得他短暂的失神，他深深地鞠了一躬，郑重的说道:“老人家谢谢您！”
佝偻老妇摆了摆手，随后走到棺材旁，不由皱了皱眉头，喃喃自语道:“老头子平常不是这样的，怎么今天就在棺材里睡过头了呢？”说着她又重重的敲击了几下棺材盖。
她的声音很轻微，但是萧离却是听得异常清楚，一字不差的传进耳朵内，他身体一颤，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液，死死的看着佝偻老妇身旁那口棺材，心中波涛汹涌:大白天睡在棺材里面的怪人？
佝偻老妇似是注意到萧离吃惊的表情，冲着他淡淡笑了一下，而后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他说道:“十年前的一天夜间发生过一桩怪事，那夜老头子赶驾着马车匆匆离开家门，给镇头一户人家送棺材，在去的路上夜空突然红云滚滚，闷雷霹雳，闪电劈在树梢，火花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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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那块棺材盖慢慢朝下方挪动位置，两只枯瘦惨白的手掌扶住棺沿两端，一个形销骨立、脸上颌骨完全凸出，披头散发，闭着双眼的瘦老头从里面爬了出来。
萧离瞳孔微微一缩，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是当亲眼看见一名活生生的人从棺材里爬出来的那一刹那，也是忍不住惊得身体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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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棺材里面爬出来的瘦老头暮气沉沉，全身犹如经过灼日当空暴晒，气息萎靡的老枯树，瘦长的双臂就像枯树上蔓延出来的枯枝，仿佛一碰就会断裂般。
瞧得萧离吃惊的表情，瘦老头满意的伸出枯手端起棺材盖上的稀粥。
“既然年轻人不是本地人，想来也不会大老远跑来买棺材，那么你来此有何目的？”
不一会儿功夫，那碗稀粥被瘦老头稀里哗啦的处理掉，摸着仅有的一小戳胡须，目光懒散的盯着萧离。
看着瘦老头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萧离的神觉缓缓地扫开，他完全没有在其全身上下感应到一丝武者该有的气息波动，甚至连其生命力都是岌岌可危，即将油尽灯枯，濒临枯竭的样子。
但是他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深处，却闪绽着一缕凌厉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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