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录音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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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控中心某层，漆黑一片。
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卫生间里摸了出来，来到了一间办公室的门前。
小毕伸手就要推门，可是被小北拦住了。
小北从兜里掏出了一个袖珍手电递给了小毕，“照着。”而后自己小心翼翼地撕着门上的封条。
“原来还有这玩意。”小毕轻声道。
“吱呀”老式对开的金属门，挤压着门框的声音在这黑夜显得格外刺耳。
这是丁建国生前的办公室。
要想弄清楚丁建国的死因，这里明显是个需要好好检查一番的地方。
尽管小毕嘴上说着一百个不愿意，可是心底那对人上人的憧憬却像个发动机一样驱使着自己紧跟在小北之后踏进了这幢疾控中心的大楼。
“喏，戴上。”小北扔给小毕一副手套。
“干嘛戴手套？”小毕虽然嘴上问着可是已经把手套戴上了。
“为了不留下蛛丝马迹。”小北甩了一句，就已经拿着小手电开始在办公室里转悠起来。
小毕只能老老实实跟在后面。
办公室很简单，一排木质沙发在进门的左手边，一张办公桌，和一列书柜正对着。
书架摆满了书籍，大多数与生命科学有关，还有一本精装的《山海经》摆在书架趁手的位置，看来是经常翻阅。
小北打开了书柜的玻璃门翻找着，试图找到些线索。
可是那些都只是些正常的科学文献，并没有什么特殊。
小北把山海经捧在手上，刚翻了几页，屋内就亮起灯光来，刹那间办公室内通亮。
“你那手电光太弱了。”小毕若无其事地拧着办公桌上那盏台灯。
“快他妈关上！”小北低声吼着。
小毕吓得赶紧又把台灯的开关拧向了另一边，办公室再度恢复了黑暗，只剩台灯的灯管还在发着余光。
“想死啊！”小北重重地合上了手里的《山海经》，塞回了书柜里。
小毕悻悻地不再说话，只是装模作样地晃着。
而小北则是继续着他的搜寻。
靠在书柜上，小毕想掏根烟抽却发现兜里一根烟头都没剩下，正在烦躁的时候，却听得耳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活体，男，15岁……。”
“北，北……”小毕惊恐万分地压低声音喊着。
“嗯？”小北头也没回只是应了声。
“我好像听见丁主任的声音了。”小毕直觉得后脊一凉，额头冒冷汗。
“心脏停跳，呼吸衰竭，生命体征迅速丧失。”声音又传来，吓得小毕瘫软在了窗边，上下牙床之间直打架。
“嘘！”这次小北也听见了，他示意小毕不要说话，自己努力地分辨着声音的来源。
最终定位在自己刚刚翻查过的书柜里。
小北再次打开了书柜的玻璃门，并且将耳朵凑了上去。
这次听得真切，声音是从那本《山海经》里传出来。
翻开书，眼前的发现让小北大喜过望。
书中间原来被掏空了，正中摆着的是一款索尼的录音笔。
小北小心翼翼地摸出了录音笔，然后把《山海经》翻了翻确定没有其他东西便放了回去。
在小毕身旁坐倒靠在了那面有着窗户的墙壁边。
“应该是我刚刚太用力了，不小心碰到了这个藏在书里录音笔的开关。”小北解释道。
小毕惊魂未定地自己摸
着自己的头，还边念叨着，“摸摸毛吓不着！”
“我还以为丁主任回魂找我们麻烦呢！”小毕说道。
小北白了他一眼，鼓捣起手里的录音笔来，调了个适合的音量，小北把录音笔放在耳边，小毕也凑了过来。
“第五次实验，活体，男20岁，有先天心脏病，过程中心脏病发；
第六次实验，活体，男16岁，生命体征正常，30分钟后深度昏迷，无自发呼吸，脑干反射消失，脑电活动消失，确认脑死亡；
第七次实验，活体，30岁，体内发现了一种未曾见过的冠状病毒，体热发烧，呼吸衰减。怎么回事？快控制住他！”
听到这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玻璃破碎声，能听得出来当时的场面很混乱，小北和小毕对望了眼。
“谁在里面？”办公室外一束手电强光晃着，“封条怎么掉了？”
小北赶紧按下了stop，拉着小毕躲到了办公桌的另一头。
一束强光扫进了办公室，小北小毕二人屏着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有人吗？”保安喊了声。
半晌过后，保安便关上门又贴好封条离开了。
“我们赶紧走吧！”小毕小声说着。
小北点了点头，插在衣服兜里的手摸着那支录音笔直冒汗。或许，这一次真的被自己猜对了，丁建国绝不是普通的死亡，警方的欲盖弥彰，奇怪的录音笔，奇怪的录音内容。
小北嘴角扬起一丝怪异的微笑，内心一种奇怪的渴望和念头席卷而来，他想起了死去的哥哥，还有抚养他长大成人希望他成才的农民父母。
小毕扯了扯小北，“干啥呢？”
“呃，哦，没事，快走吧！确定没丢什么吧？到时候警察可是能顺着东西找到你的哦！”小北提醒道，同时也在自己身上摸着检查着。
“我现在身上连根烟头都没有，还有什么能落下的？”小毕没好气地道。
“别扯那些没用的，走！“小北从门缝里将身份证往外抵着，“啪”的一声，刚刚被保安贴回来的封条又崩开了，二人鱼贯而出。
黑暗中，两道影子就像是空中掠过的飞鸟一样，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保安室正在打着呼噜的汉子。
“你说这丁建国究竟是干什么的？听那录音怪吓人的！”行走在闹市街道的小毕问着。
“你是生怕别人听不到是吗？”小北谨慎地望了望四周，“这个录音笔，就是咱们往上爬的垫脚石。说得不好听一点，这就是一堆钱。”
“一堆钱？这个好听，这听，哪里不好听了？”小毕激动得像个三百斤的胖子，不过转念一想还是不解地问道，“这一只小小录音笔怎么就成了钱了？而且还是一堆钱？”
“我们只要把消息放一点出去，我相信会有人拿着钱找上门来的。”小北的语气听起来颇有种十拿九稳的调调。
“不会被警察找上门吧？”小毕道。
“官？贼？”小北带着一股浓烈的嘲讽意味。
小毕突然间觉得有点不认识眼前的人了。
总感觉没几年前小北还是个总爱傻笑的小子，可是现如今，小毕已经有点记不起那种微笑了，自从小北经历过那件事以后。
小北小毕在知道了丁建国的死亡之后，已经从8天连锁酒店搬了出来，目前在城中村似的地界租了个破烂房子，与酒店想必简直是天壤之别，环境也只能用脏乱差来形容，二人每天见到最多的就是在附近工地上工的糙汉子，来自天朝各地，为了生计，干了一头牛的活拿的钱却少的可怜。
这种场面强烈的刺激着小北小毕的感官，尤其是小北，每次出入这个城中村的时候，他总是紧紧攥着拳头，心里似乎憋着一口长而不舒的气，“我不会属于这里，很快，很快一切就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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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还有这玩意。”小毕轻声道。
“吱呀”老式对开的金属门，挤压着门框的声音在这黑夜显得格外刺耳。
这是丁建国生前的办公室。
要想弄清楚丁建国的死因，这里明显是个需要好好检查一番的地方。
尽管小毕嘴上说着一百个不愿意，可是心底那对人上人的憧憬却像个发动机一样驱使着自己紧跟在小北之后踏进了这幢疾控中心的大楼。
“喏，戴上。”小北扔给小毕一副手套。
“干嘛戴手套？”小毕虽然嘴上问着可是已经把手套戴上了。
“为了不留下蛛丝马迹。”小北甩了一句，就已经拿着小手电开始在办公室里转悠起来。
小毕只能老老实实跟在后面。
办公室很简单，一排木质沙发在进门的左手边，一张办公桌，和一列书柜正对着。
书架摆满了书籍，大多数与生命科学有关，还有一本精装的《山海经》摆在书架趁手的位置，看来是经常翻阅。
小北打开了书柜的玻璃门翻找着，试图找到些线索。
可是那些都只是些正常的科学文献，并没有什么特殊。
小北把山海经捧在手上，刚翻了几页，屋内就亮起灯光来，刹那间办公室内通亮。
“你那手电光太弱了。”小毕若无其事地拧着办公桌上那盏台灯。
“快他妈关上！”小北低声吼着。
小毕吓得赶紧又把台灯的开关拧向了另一边，办公室再度恢复了黑暗，只剩台灯的灯管还在发着余光。
“想死啊！”小北重重地合上了手里的《山海经》，塞回了书柜里。
小毕悻悻地不再说话，只是装模作样地晃着。
而小北则是继续着他的搜寻。
靠在书柜上，小毕想掏根烟抽却发现兜里一根烟头都没剩下，正在烦躁的时候，却听得耳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活体，男，15岁……。”
“北，北……”小毕惊恐万分地压低声音喊着。
“嗯？”小北头也没回只是应了声。
“我好像听见丁主任的声音了。”小毕直觉得后脊一凉，额头冒冷汗。
“心脏停跳，呼吸衰竭，生命体征迅速丧失。”声音又传来，吓得小毕瘫软在了窗边，上下牙床之间直打架。
“嘘！”这次小北也听见了，他示意小毕不要说话，自己努力地分辨着声音的来源。
最终定位在自己刚刚翻查过的书柜里。
小北再次打开了书柜的玻璃门，并且将耳朵凑了上去。
这次听得真切，声音是从那本《山海经》里传出来。
翻开书，眼前的发现让小北大喜过望。
书中间原来被掏空了，正中摆着的是一款索尼的录音笔。
小北小心翼翼地摸出了录音笔，然后把《山海经》翻了翻确定没有其他东西便放了回去。
在小毕身旁坐倒靠在了那面有着窗户的墙壁边。
“应该是我刚刚太用力了，不小心碰到了这个藏在书里录音笔的开关。”小北解释道。
小毕惊魂未定地自己摸
着自己的头，还边念叨着，“摸摸毛吓不着！”
“我还以为丁主任回魂找我们麻烦呢！”小毕说道。
小北白了他一眼，鼓捣起手里的录音笔来，调了个适合的音量，小北把录音笔放在耳边，小毕也凑了过来。
“第五次实验，活体，男20岁，有先天心脏病，过程中心脏病发；
第六次实验，活体，男16岁，生命体征正常，30分钟后深度昏迷，无自发呼吸，脑干反射消失，脑电活动消失，确认脑死亡；
第七次实验，活体，30岁，体内发现了一种未曾见过的冠状病毒，体热发烧，呼吸衰减。怎么回事？快控制住他！”
听到这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玻璃破碎声，能听得出来当时的场面很混乱，小北和小毕对望了眼。
“谁在里面？”办公室外一束手电强光晃着，“封条怎么掉了？”
小北赶紧按下了stop，拉着小毕躲到了办公桌的另一头。
一束强光扫进了办公室，小北小毕二人屏着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有人吗？”保安喊了声。
半晌过后，保安便关上门又贴好封条离开了。
“我们赶紧走吧！”小毕小声说着。
小北点了点头，插在衣服兜里的手摸着那支录音笔直冒汗。或许，这一次真的被自己猜对了，丁建国绝不是普通的死亡，警方的欲盖弥彰，奇怪的录音笔，奇怪的录音内容。
小北嘴角扬起一丝怪异的微笑，内心一种奇怪的渴望和念头席卷而来，他想起了死去的哥哥，还有抚养他长大成人希望他成才的农民父母。
小毕扯了扯小北，“干啥呢？”
“呃，哦，没事，快走吧！确定没丢什么吧？到时候警察可是能顺着东西找到你的哦！”小北提醒道，同时也在自己身上摸着检查着。
“我现在身上连根烟头都没有，还有什么能落下的？”小毕没好气地道。
“别扯那些没用的，走！“小北从门缝里将身份证往外抵着，“啪”的一声，刚刚被保安贴回来的封条又崩开了，二人鱼贯而出。
黑暗中，两道影子就像是空中掠过的飞鸟一样，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保安室正在打着呼噜的汉子。
“你说这丁建国究竟是干什么的？听那录音怪吓人的！”行走在闹市街道的小毕问着。
“你是生怕别人听不到是吗？”小北谨慎地望了望四周，“这个录音笔，就是咱们往上爬的垫脚石。说得不好听一点，这就是一堆钱。”
“一堆钱？这个好听，这听，哪里不好听了？”小毕激动得像个三百斤的胖子，不过转念一想还是不解地问道，“这一只小小录音笔怎么就成了钱了？而且还是一堆钱？”
“我们只要把消息放一点出去，我相信会有人拿着钱找上门来的。”小北的语气听起来颇有种十拿九稳的调调。
“不会被警察找上门吧？”小毕道。
“官？贼？”小北带着一股浓烈的嘲讽意味。
小毕突然间觉得有点不认识眼前的人了。
总感觉没几年前小北还是个总爱傻笑的小子，可是现如今，小毕已经有点记不起那种微笑了，自从小北经历过那件事以后。
小北小毕在知道了丁建国的死亡之后，已经从8天连锁酒店搬了出来，目前在城中村似的地界租了个破烂房子，与酒店想必简直是天壤之别，环境也只能用脏乱差来形容，二人每天见到最多的就是在附近工地上工的糙汉子，来自天朝各地，为了生计，干了一头牛的活拿的钱却少的可怜。
这种场面强烈的刺激着小北小毕的感官，尤其是小北，每次出入这个城中村的时候，他总是紧紧攥着拳头，心里似乎憋着一口长而不舒的气，“我不会属于这里，很快，很快一切就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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