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夜宴与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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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下午七点，埃里克，康拉德，睢文以及阿洛伊斯四人坐上了马车，向着图尔家的宅邸前进。大雨刚刚停止，车轮在路上驶过，时不时地溅起一些水花。
“我觉得我们不该再去参加这个晚宴了。”
埃里克先前带来的坏消息就是皮埃尔·图尔在昨天晚上处理掉了西港城内绝大多数的产业。很明显，他打算逃离这个城市，另谋生路。
在这样一个紧急的时候图尔却一反常态地邀请自己这一帮人参加晚宴，要说这其中没有什么阴谋肯定是不可能的。
“如果只是考虑安全的话当然不应该赴约，但是如果要抓住皮埃尔·图尔的狐狸尾巴，这就是最后的机会了。”埃里克用食指卷了卷前额的红发，“已经可以肯定父亲的失踪和机械正教有关，既然现在有机会从皮埃尔·图尔那里获得情报，就算是有危险也不得不上了。而且我也已经做好了策应的准备了。”
埃里克的随从罗杰会带着一部分雇来的人手在宅邸外待命，在八点三十分的时候，罗杰会到宅邸中确认一遍情况。
“这里毕竟还沐浴在至高神的光辉之下，如果闹出了大动静，图尔先生他是跑不掉的。既然他已经转移了财产，就证明他没有和我们同归于尽的打算。”
“他是个很胆小的人。”阿洛伊斯突然发话了，“他非常害怕死亡，所以不论什么时候都会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第一位。”
“这倒是个好消息，至少这意味着图尔先生是个可以沟通的人。”
埃里克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阿洛伊斯的头。如果是平常的话阿洛伊斯大概会躲开，但是这一次他只是静静地想着事情。
在疑似决战的前夕，所有人（不包括睢文）都显得心事重重，康拉德也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在闭目养神。
在静默之中，马车最终来到了图尔家宅邸的大门前。
出人意料的是，当埃里克等人下了马车之后，站在门前等着他们的不是仆人，而是皮埃尔·图尔本人。
“欢迎四位光临寒舍，诸位能应约前来鄙人实在是不胜荣幸。”
虽然仅仅过了两天，但是皮埃尔看起来气色差了许多，只有双眼里那危险的光更加强烈了。
“图尔先生言重了，能得到您的亲自接待，我们才应该感到荣幸。”
埃里克走上前去，和皮埃尔·图尔握了握手。
“真的是没想到，原来这两天和我打交道的竟然是萨瓦的埃里克，未来的公爵大人。”皮埃尔看起来已经了解到了埃里克的身份，他的脸上露出了有点难看的笑容，“虽然您现在还不是公爵，不过我想也快了。”
睢文听出来了，这是暗示埃里克死爹的意思。
“比起公爵的宝座，我更想要的是家的温暖。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这样有一个尽职尽责的好父亲的。”埃里克脸上微笑依旧，意有所指的嘲讽了皮埃尔一句。
“时间快到了，我们还是进去再说吧。”皮埃尔这次没有接茬，领着众人进了宅邸里面。
在皮埃尔的带领下，睢文等人来到了一间餐厅，厅内有一张长桌，上面铺着白布，立着两个烛台。屋内一侧有向外的窗户，现在正被窗帘捂得严严实实。不知从哪里飘来了熏香的味道，让睢文小声地打了个喷嚏。
“我觉得怪怪地……”睢文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从进来开始，他们中途经过了门厅，会客室，但是却连一个仆人都没有见到。睢文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还是能在宅邸看到一些仆人的，这一次却显得冷冷清清。
“请坐吧几位，离宴会开始还有段时间。”
说完，皮埃尔带头坐在了主人的位置上。
“我今天来到这里，是有许多的疑问，想要从图尔先生这里得到解答。”
在坐下之后，埃里克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
“请问吧，鄙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么，首先图尔先生应该认识这个东西吧？”
埃里克拿出了之前收集的那一小瓶“圣血”，放在了桌上。
“是的，这是圣血，我们所崇敬的伟大存在的一部分。”
皮埃尔的脸上露出狂热的神情，眼中的危险光芒变得更加强烈。
“你，埃里克·萨瓦，还有你的父亲，还有那些数也数不清的蠢货，都被那些教会的异端邪说哄得团团转。你们看不到世界的真相，自以为是地对抗我们伟大的真神……”
皮埃尔打开了话匣子，开始侃侃而谈。
睢文并没有怎么听懂这些话，不过从感觉上来讲和那些整天在纸币上印小广告和打骚扰电话的反动分子所讲的论调也没什么区别。都是些什么“世界末日”，“净化”，“唯一真神”之类的词。
旁边的阿洛伊斯也是一脸冷淡地看着这个曾经的父亲。
而康拉德和埃里克却似乎在认真地听皮埃尔讲话，就睢文所知，这两个人好像对于神学都有所研究。
“很抱歉打扰你，图尔先生，但是我对机械正教的种种没有兴趣，我只想知道两件事。”埃里克出声打断了皮埃尔的话，“第一，我的父亲现在在哪里。第二，你邀请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皮埃尔发出了一声落寞的感叹。
“我本来打算向你们诉说真神的意志，可惜你们却毫无兴趣。我不知道卡洛·萨瓦在什么地方，他的确落到了正教手中，但我也只是刚刚知道这个消息。至于为什么邀请你们……”
睢文忽然有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就好象有什么黏糊糊地东西糊了自己一身一样。
对面的皮埃尔微笑了一下。
“当然是为了举办宴会。”
“我猜我们才是被吃得菜……”睢文随口抱怨了一句
“没错，就是这样。”皮埃尔干笑了两声，“你的随从很聪明，埃里克阁下，今天你们不仅是客人，也是主菜。”
“是吗。”埃里克站起身，拔出了剑，“我倒是很好奇食客在什么地方。”
一旁的康拉德默不作声，也起身拔出了武器。
“喂，你们不难受吗？”
睢文有点奇怪，他现在浑身不舒服，都快忍不住要吐出来了，可是埃里克和康拉德看起来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们没有别的感觉，你怎么了睢文？”
难道继只有自己能看到之后，又来了个只有自己能感觉到的事情了么？看起来我就是个照妖镜。
睢文叹了口气。
从远方传来了模模糊糊地钟声，皮埃尔立刻兴奋了起来。
“来了，这就是你们的丧钟！”
地面似乎微微震动的一下，那种令人窒息的恶心感觉越来越强烈了。睢文再也忍不住，勉强扭过头，“哇”第一声把胃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旁边的阿洛伊斯赶紧拍了拍他的背，睢文吐了口脏东西，抹了抹嘴。
“你感受到了吗？埃里克的随从小罗杰？你一定已经察觉到那伟大的存在了吧？”看着反胃呕吐的睢文，皮埃尔开心地笑了，“我也曾经和你一样，当我第一次目睹世界的真相的时候。”
“你还好吧？”埃里克抓着睢文的肩膀，沉声问道。
“我觉得还行，就是很奇怪你们怎么都一点事都没有。”
“就和那些奇怪的光团一样吧，恐怕这次还要倚靠你的力量。”
就在这几句话的工夫，事情变得更加异常了，整间屋子开始融化。
桌椅，墙面，天花板，还有那些装饰物全部化作了粘稠了液体，然后蒸腾作颜色难明的雾气。
“这回你们也看到了吧？”
“看来我们上当了。”埃里克发出了一声苦笑。
“上当？”睢文不理解这话的意思，他们在参加这次的宴会前不是已经早知道会有危险了吗？
“这里肯定已经不是西港了，图尔用某种方法转移了我们所在的空间。”康拉德冷静地解释道。
“没错，可惜太晚了！”雾气中传来了皮埃尔的嘲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埋伏了人？你觉得我会用在宴席间暗杀这种愚蠢的手法？你觉得你可以愚弄我？我是法兰克的名门之后，洛林的德·拉·图尔的子孙，你这个萨瓦的乡下人，休想戏弄我！”
“我觉得他已经疯了。”睢文耸了耸肩。
埃里克摇了摇头：“不管他如何，我们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这时候，那股本来睢文已经渐渐习惯的恶心感觉猛地增强了。
好像不太对……
睢文感到了某个视线，就在他的头顶。
他扬起头，看到了某种东西。一团夺目的红色光芒就悬浮在上空。
睢文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次的光芒比之上次的黄色光团要刺眼许多，如果这些光芒的颜色和亮度取决于敌人的强度的话……
“上面有东西。”这时，康拉德也注意到了上方的东西，抬起了头。
然后，散发着红光的存在飘然落地，停伫在了几人的前方。
红光此刻不再那么刺眼，睢文透过烟雾隐约地看到了那东西的形状。
背生双翼，体态优雅，尽管只是一个隐藏在雾气之后影影绰绰的剪影，但是睢文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这东西。
“天使？”这幅样貌和睢文认知中的，以及阿斯雷尔提到过的神之使者完全一致。
但是，那真的是天使吗？这个静静在不远处伫立的存在在睢文的感觉中是如此的恐怖，如此的令人厌恶。睢文的每个细胞都在强烈地拒斥这个正体不明的存在，以至于仅仅是这样看着它都会让睢文感到心烦意乱。
“那绝不是天使。”
身边传来了埃里克冰冷的声音，睢文扭过头，看到埃里克露出了从未显露过的冷漠神情。
红发的青年眼中混杂着愤怒和憎恶。
“虽然我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绝对是我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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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下午七点，埃里克，康拉德，睢文以及阿洛伊斯四人坐上了马车，向着图尔家的宅邸前进。大雨刚刚停止，车轮在路上驶过，时不时地溅起一些水花。
“我觉得我们不该再去参加这个晚宴了。”
埃里克先前带来的坏消息就是皮埃尔·图尔在昨天晚上处理掉了西港城内绝大多数的产业。很明显，他打算逃离这个城市，另谋生路。
在这样一个紧急的时候图尔却一反常态地邀请自己这一帮人参加晚宴，要说这其中没有什么阴谋肯定是不可能的。
“如果只是考虑安全的话当然不应该赴约，但是如果要抓住皮埃尔·图尔的狐狸尾巴，这就是最后的机会了。”埃里克用食指卷了卷前额的红发，“已经可以肯定父亲的失踪和机械正教有关，既然现在有机会从皮埃尔·图尔那里获得情报，就算是有危险也不得不上了。而且我也已经做好了策应的准备了。”
埃里克的随从罗杰会带着一部分雇来的人手在宅邸外待命，在八点三十分的时候，罗杰会到宅邸中确认一遍情况。
“这里毕竟还沐浴在至高神的光辉之下，如果闹出了大动静，图尔先生他是跑不掉的。既然他已经转移了财产，就证明他没有和我们同归于尽的打算。”
“他是个很胆小的人。”阿洛伊斯突然发话了，“他非常害怕死亡，所以不论什么时候都会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第一位。”
“这倒是个好消息，至少这意味着图尔先生是个可以沟通的人。”
埃里克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阿洛伊斯的头。如果是平常的话阿洛伊斯大概会躲开，但是这一次他只是静静地想着事情。
在疑似决战的前夕，所有人（不包括睢文）都显得心事重重，康拉德也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在闭目养神。
在静默之中，马车最终来到了图尔家宅邸的大门前。
出人意料的是，当埃里克等人下了马车之后，站在门前等着他们的不是仆人，而是皮埃尔·图尔本人。
“欢迎四位光临寒舍，诸位能应约前来鄙人实在是不胜荣幸。”
虽然仅仅过了两天，但是皮埃尔看起来气色差了许多，只有双眼里那危险的光更加强烈了。
“图尔先生言重了，能得到您的亲自接待，我们才应该感到荣幸。”
埃里克走上前去，和皮埃尔·图尔握了握手。
“真的是没想到，原来这两天和我打交道的竟然是萨瓦的埃里克，未来的公爵大人。”皮埃尔看起来已经了解到了埃里克的身份，他的脸上露出了有点难看的笑容，“虽然您现在还不是公爵，不过我想也快了。”
睢文听出来了，这是暗示埃里克死爹的意思。
“比起公爵的宝座，我更想要的是家的温暖。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这样有一个尽职尽责的好父亲的。”埃里克脸上微笑依旧，意有所指的嘲讽了皮埃尔一句。
“时间快到了，我们还是进去再说吧。”皮埃尔这次没有接茬，领着众人进了宅邸里面。
在皮埃尔的带领下，睢文等人来到了一间餐厅，厅内有一张长桌，上面铺着白布，立着两个烛台。屋内一侧有向外的窗户，现在正被窗帘捂得严严实实。不知从哪里飘来了熏香的味道，让睢文小声地打了个喷嚏。
“我觉得怪怪地……”睢文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从进来开始，他们中途经过了门厅，会客室，但是却连一个仆人都没有见到。睢文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还是能在宅邸看到一些仆人的，这一次却显得冷冷清清。
“请坐吧几位，离宴会开始还有段时间。”
说完，皮埃尔带头坐在了主人的位置上。
“我今天来到这里，是有许多的疑问，想要从图尔先生这里得到解答。”
在坐下之后，埃里克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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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首先图尔先生应该认识这个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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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是圣血，我们所崇敬的伟大存在的一部分。”
皮埃尔的脸上露出狂热的神情，眼中的危险光芒变得更加强烈。
“你，埃里克·萨瓦，还有你的父亲，还有那些数也数不清的蠢货，都被那些教会的异端邪说哄得团团转。你们看不到世界的真相，自以为是地对抗我们伟大的真神……”
皮埃尔打开了话匣子，开始侃侃而谈。
睢文并没有怎么听懂这些话，不过从感觉上来讲和那些整天在纸币上印小广告和打骚扰电话的反动分子所讲的论调也没什么区别。都是些什么“世界末日”，“净化”，“唯一真神”之类的词。
旁边的阿洛伊斯也是一脸冷淡地看着这个曾经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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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打算向你们诉说真神的意志，可惜你们却毫无兴趣。我不知道卡洛·萨瓦在什么地方，他的确落到了正教手中，但我也只是刚刚知道这个消息。至于为什么邀请你们……”
睢文忽然有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就好象有什么黏糊糊地东西糊了自己一身一样。
对面的皮埃尔微笑了一下。
“当然是为了举办宴会。”
“我猜我们才是被吃得菜……”睢文随口抱怨了一句
“没错，就是这样。”皮埃尔干笑了两声，“你的随从很聪明，埃里克阁下，今天你们不仅是客人，也是主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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睢文有点奇怪，他现在浑身不舒服，都快忍不住要吐出来了，可是埃里克和康拉德看起来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们没有别的感觉，你怎么了睢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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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似乎微微震动的一下，那种令人窒息的恶心感觉越来越强烈了。睢文再也忍不住，勉强扭过头，“哇”第一声把胃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旁边的阿洛伊斯赶紧拍了拍他的背，睢文吐了口脏东西，抹了抹嘴。
“你感受到了吗？埃里克的随从小罗杰？你一定已经察觉到那伟大的存在了吧？”看着反胃呕吐的睢文，皮埃尔开心地笑了，“我也曾经和你一样，当我第一次目睹世界的真相的时候。”
“你还好吧？”埃里克抓着睢文的肩膀，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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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你们也看到了吧？”
“看来我们上当了。”埃里克发出了一声苦笑。
“上当？”睢文不理解这话的意思，他们在参加这次的宴会前不是已经早知道会有危险了吗？
“这里肯定已经不是西港了，图尔用某种方法转移了我们所在的空间。”康拉德冷静地解释道。
“没错，可惜太晚了！”雾气中传来了皮埃尔的嘲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埋伏了人？你觉得我会用在宴席间暗杀这种愚蠢的手法？你觉得你可以愚弄我？我是法兰克的名门之后，洛林的德·拉·图尔的子孙，你这个萨瓦的乡下人，休想戏弄我！”
“我觉得他已经疯了。”睢文耸了耸肩。
埃里克摇了摇头：“不管他如何，我们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这时候，那股本来睢文已经渐渐习惯的恶心感觉猛地增强了。
好像不太对……
睢文感到了某个视线，就在他的头顶。
他扬起头，看到了某种东西。一团夺目的红色光芒就悬浮在上空。
睢文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次的光芒比之上次的黄色光团要刺眼许多，如果这些光芒的颜色和亮度取决于敌人的强度的话……
“上面有东西。”这时，康拉德也注意到了上方的东西，抬起了头。
然后，散发着红光的存在飘然落地，停伫在了几人的前方。
红光此刻不再那么刺眼，睢文透过烟雾隐约地看到了那东西的形状。
背生双翼，体态优雅，尽管只是一个隐藏在雾气之后影影绰绰的剪影，但是睢文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这东西。
“天使？”这幅样貌和睢文认知中的，以及阿斯雷尔提到过的神之使者完全一致。
但是，那真的是天使吗？这个静静在不远处伫立的存在在睢文的感觉中是如此的恐怖，如此的令人厌恶。睢文的每个细胞都在强烈地拒斥这个正体不明的存在，以至于仅仅是这样看着它都会让睢文感到心烦意乱。
“那绝不是天使。”
身边传来了埃里克冰冷的声音，睢文扭过头，看到埃里克露出了从未显露过的冷漠神情。
红发的青年眼中混杂着愤怒和憎恶。
“虽然我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绝对是我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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