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亵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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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雨的夜晚，漆黑的街道竟然显得比平时还要亮点儿，两个披着毛皮的身影在一片幽蓝中冒雨穿行，沿着凹陷的辙印是永远不会走错的，唯一要提防的是那湿滑泥泞的路面。
此刻的克尔提斯台德，每晚都会上演的狂欢从不因任何东西改变，名媛们那染得五光十色的落地裙与上流“绅士们”的华美的裘皮大衣，伴随着金币银块和数不清的美酒，共同渲染着苍白的雨夜。不过要想触及到这所有的一切，伊弥尔和瑟加德还要越过那条天堑。
伊弥尔望着慢慢开始涨水的洛居河，水面空无一物，和头几天天他蹭人船时打听到的一样。瑟加德有些胆怯，伊弥尔却娴熟地解下自己的狼皮，藏在原来那块灌木下，他从小就擅长游泳，这条河显然难不倒他，装着干粮和契约的背囊从手中背回肩上。
“把它给我吧，这样你游起来能省力些。”伊弥尔指着那条瑟加德偷来的熊皮。
“不用，可别看扁了我，小屁孩。”瑟加德又一贯地逞强起来，尤其是在比他小四个月的伊弥尔面前，可他的胸口却砰砰直跳。伊弥尔不理他，缓缓地钻入水中，只有背囊露在外面，瑟加德紧跟着，湿了的皮毛异常沉重，最后还是伊弥尔帮忙他才勉强地挣扎过河。
瑟加德显然不如他吹嘘的厉害，坐在对岸的石头上喘了好长时间，伊弥尔检查着契约书，上边略微有打湿的印记，便忙揪下一小块干着的面包，拭干一角的水渍，又和干粮重新放好。两人这才上路。一路上，伊弥尔小心地把那口袋护在胸前，以免被雨水再次浸湿，瑟加德却东张西望，女性的身影交织穿梭在每一块屋檐下，吸引着这个年轻人的目光。
“她们是做什么的。”瑟加德有些兴奋而胡思乱想，这也难怪，路边那一丛丛香艳的长腿和耀眼的金发连再糟糕的天气都能点亮，何况这位北方来客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年。
“表面上她们提供聊天喝酒和按摩的服务，背地里谁不知道她们成天行云布雨、颠鸾倒凤？”伊弥尔有点生他的气，不过他能理解，谁叫自己刚到之时也有些意乱情迷呢？“不过你我就不用想啦！咱们是没钱消费的了。”他俩无奈地一笑。
“话不能这么说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你的这镯子。”“还有你的这件好衣服呢。”她们四个人指手画脚，完全没有半岛女人的豪迈和质朴。“花了两件东西嘛，我们姐妹四个今晚就是你俩的人了。”领头的那个女人不知廉耻地说道，“叫我们干什么都行。”其他三人也跟着起哄。
女人的手在两人的脖子上摸了一把，伊弥尔正一阵尴尬，这次倒是瑟加德拉伊弥尔，飞也似的逃出了包围圈。“我还以为你会色迷心窍呢。”伊弥尔笑着说。
“少瞧不起人，我可是铁匠家的儿子，要做大事的，怎么会被这种货色吸引？”他又飘飘然了。“你饭量不小啊，哈哈！”雨越下越大，好在港口已经近在眼前，他们加快速度，瑟加德的心脏又开始“砰砰”跳了，伊弥尔也是，他又拿出契约仔细检查了一遍。
原来那矮个子呆的仓库大门紧闭，伊弥尔拉住瑟加德，忐忑不安地朝码头走，防雨火把插在一艘艘的货船两侧，离天明还早，已经有这么多人在忙碌了，都指望赶在收新一天的驳船费前遛出港去。
“请问今天范吉拉家族前往若辰岛的货船是那一艘。”伊弥尔客气的问道，若辰岛这个词让瑟加德不自觉地伤感起来，工人指了指远处，那艘能航行的最远的帆船，看大小就知道。
“我想找船长先生。”伊弥尔小心翼翼地问那些工人，没人会浪费自己的口舌来理他，“他不在这里。”终于有个多嘴的工人回应了他。“那请问哪位是这里负责的人，我有跟范吉拉家族的契约。”他掏出他的契约书，上面的血印如新。
“你找我？”两人回头看时，身后那人有将近两米那么高，新削光的脑袋上游龙似地纹着花绣，一看就不是个等闲之辈。“我负责这次航行，你们没事快走。”他说话一字一顿，容不得商量的口气。
“您好大人，这里有我们和范吉拉家族的契约。”不等伊弥尔说完，他一把扯过去，已有仆人递上火把。
“契约上写着你付了五枚银币。是吗，基托克。”那人没有看他们，“完全没错大人，还有许诺搭乘今早出发的……”
“我看清楚了！你现在还要付给我二十五枚银币！”那人合上契约，丢在伊弥尔面前。
“抱歉大人，我已经付了五枚，由范吉拉家族护送一位……”
“够了！”伊弥尔只感觉头重脚轻，差点要晕倒过去，瑟加德不知其中原委正不知所措。“那只是他们允许你过去的钱，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要想搭船就要付银币！”那人并不否认伊弥尔的话，但言语却毫不退让。
“可是大人，这上面写明了是送我到若辰岛的费用是五枚银币，还有范吉拉家族的担保。”伊弥尔急了，顾不得什么礼节跟他理论起来。
“少啰嗦，你想也知道这么远的路这点钱够吗？我出海不用成本？你在我船上不用吃饭？”
“我们的伙食自己能解决！”瑟加德抢话道，他也听明白了。那些工人也围拢过来，那人更是嚣张。
“别废话，你们说什么也没用，今天想上老子的船，一个人就要掏二十五个银币。”他说着扭回头去，那些围观的工人们跟着起哄助威，“要是想去告状的话我们随时奉陪小子。”“谁让你们多嘴了！滚回去干活儿！”
伊弥尔愤怒地望着这些人，瑟加德捡起地上的契约，朋友为了自己被别人凌辱他自然也深感自责，不过此刻他也没法做些什么，只得拉起伊弥尔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滚回去吧！像你们这样的人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克尔提斯台德不是你们这种穷鬼该来的地方！”伊弥尔已经愤怒到了极点，砍柴用的斧子就靠在他旁边的围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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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雨的夜晚，漆黑的街道竟然显得比平时还要亮点儿，两个披着毛皮的身影在一片幽蓝中冒雨穿行，沿着凹陷的辙印是永远不会走错的，唯一要提防的是那湿滑泥泞的路面。
此刻的克尔提斯台德，每晚都会上演的狂欢从不因任何东西改变，名媛们那染得五光十色的落地裙与上流“绅士们”的华美的裘皮大衣，伴随着金币银块和数不清的美酒，共同渲染着苍白的雨夜。不过要想触及到这所有的一切，伊弥尔和瑟加德还要越过那条天堑。
伊弥尔望着慢慢开始涨水的洛居河，水面空无一物，和头几天天他蹭人船时打听到的一样。瑟加德有些胆怯，伊弥尔却娴熟地解下自己的狼皮，藏在原来那块灌木下，他从小就擅长游泳，这条河显然难不倒他，装着干粮和契约的背囊从手中背回肩上。
“把它给我吧，这样你游起来能省力些。”伊弥尔指着那条瑟加德偷来的熊皮。
“不用，可别看扁了我，小屁孩。”瑟加德又一贯地逞强起来，尤其是在比他小四个月的伊弥尔面前，可他的胸口却砰砰直跳。伊弥尔不理他，缓缓地钻入水中，只有背囊露在外面，瑟加德紧跟着，湿了的皮毛异常沉重，最后还是伊弥尔帮忙他才勉强地挣扎过河。
瑟加德显然不如他吹嘘的厉害，坐在对岸的石头上喘了好长时间，伊弥尔检查着契约书，上边略微有打湿的印记，便忙揪下一小块干着的面包，拭干一角的水渍，又和干粮重新放好。两人这才上路。一路上，伊弥尔小心地把那口袋护在胸前，以免被雨水再次浸湿，瑟加德却东张西望，女性的身影交织穿梭在每一块屋檐下，吸引着这个年轻人的目光。
“她们是做什么的。”瑟加德有些兴奋而胡思乱想，这也难怪，路边那一丛丛香艳的长腿和耀眼的金发连再糟糕的天气都能点亮，何况这位北方来客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年。
“表面上她们提供聊天喝酒和按摩的服务，背地里谁不知道她们成天行云布雨、颠鸾倒凤？”伊弥尔有点生他的气，不过他能理解，谁叫自己刚到之时也有些意乱情迷呢？“不过你我就不用想啦！咱们是没钱消费的了。”他俩无奈地一笑。
“话不能这么说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你的这镯子。”“还有你的这件好衣服呢。”她们四个人指手画脚，完全没有半岛女人的豪迈和质朴。“花了两件东西嘛，我们姐妹四个今晚就是你俩的人了。”领头的那个女人不知廉耻地说道，“叫我们干什么都行。”其他三人也跟着起哄。
女人的手在两人的脖子上摸了一把，伊弥尔正一阵尴尬，这次倒是瑟加德拉伊弥尔，飞也似的逃出了包围圈。“我还以为你会色迷心窍呢。”伊弥尔笑着说。
“少瞧不起人，我可是铁匠家的儿子，要做大事的，怎么会被这种货色吸引？”他又飘飘然了。“你饭量不小啊，哈哈！”雨越下越大，好在港口已经近在眼前，他们加快速度，瑟加德的心脏又开始“砰砰”跳了，伊弥尔也是，他又拿出契约仔细检查了一遍。
原来那矮个子呆的仓库大门紧闭，伊弥尔拉住瑟加德，忐忑不安地朝码头走，防雨火把插在一艘艘的货船两侧，离天明还早，已经有这么多人在忙碌了，都指望赶在收新一天的驳船费前遛出港去。
“请问今天范吉拉家族前往若辰岛的货船是那一艘。”伊弥尔客气的问道，若辰岛这个词让瑟加德不自觉地伤感起来，工人指了指远处，那艘能航行的最远的帆船，看大小就知道。
“我想找船长先生。”伊弥尔小心翼翼地问那些工人，没人会浪费自己的口舌来理他，“他不在这里。”终于有个多嘴的工人回应了他。“那请问哪位是这里负责的人，我有跟范吉拉家族的契约。”他掏出他的契约书，上面的血印如新。
“你找我？”两人回头看时，身后那人有将近两米那么高，新削光的脑袋上游龙似地纹着花绣，一看就不是个等闲之辈。“我负责这次航行，你们没事快走。”他说话一字一顿，容不得商量的口气。
“您好大人，这里有我们和范吉拉家族的契约。”不等伊弥尔说完，他一把扯过去，已有仆人递上火把。
“契约上写着你付了五枚银币。是吗，基托克。”那人没有看他们，“完全没错大人，还有许诺搭乘今早出发的……”
“我看清楚了！你现在还要付给我二十五枚银币！”那人合上契约，丢在伊弥尔面前。
“抱歉大人，我已经付了五枚，由范吉拉家族护送一位……”
“够了！”伊弥尔只感觉头重脚轻，差点要晕倒过去，瑟加德不知其中原委正不知所措。“那只是他们允许你过去的钱，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要想搭船就要付银币！”那人并不否认伊弥尔的话，但言语却毫不退让。
“可是大人，这上面写明了是送我到若辰岛的费用是五枚银币，还有范吉拉家族的担保。”伊弥尔急了，顾不得什么礼节跟他理论起来。
“少啰嗦，你想也知道这么远的路这点钱够吗？我出海不用成本？你在我船上不用吃饭？”
“我们的伙食自己能解决！”瑟加德抢话道，他也听明白了。那些工人也围拢过来，那人更是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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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弥尔愤怒地望着这些人，瑟加德捡起地上的契约，朋友为了自己被别人凌辱他自然也深感自责，不过此刻他也没法做些什么，只得拉起伊弥尔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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