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文小说网 > 丧乱志 > 第49章郝挚散了队伍

第49章郝挚散了队伍

推荐阅读:覆雨翻云风流传特种兵学校密事那一汪肥水的流淌我们夫凄这些年我和30岁女王的故事曰本皇后被奷记异地夫凄香火优衣库真相懪露老妈

乐文小说网 www.lewen45.com,最快更新丧乱志最新章节!

    郝挚睹物思人,忆起巧云音容笑貌及自家心事,忧思缠绕、闷闷难乐。抬眼瞥见克里斯蒂娜原住房前阶下站着的两名卫兵,忽记起晓月犹被折翎软禁其中。

    心中念头转了又转,终咬咬牙将身后砦丁散开各自巡视,自推开房门,来在克里斯蒂娜屋中。

    屋内陈设一如往日,可先入了郝挚眼帘的却是一老妪的佝偻背影。那老妪背对屋门,恍若未闻门轴吱呀,只是颤抖着手收拾桌上碗筷。郝挚放眼,见晓月坐在榻上端坐不动、僵若石雕,只一对眼珠看着自己焦急地转来转去,遂心下大疑。

    转念记起适才门口卫兵对自己恍若未见的样子,暗道不好。手握腰中短剑剑柄,仔细看了看周遭,却是丝毫异样也无,此时,那老妪已将桌面抹净、转身欲走,忽见郝挚在后,骇了一跳,险些将手中碗盘失落。

    定了定神,方道:“老婆子耳聋了,竟未听到这位官人进屋来。来来来,快里面请!惜竹夫人在后院赏花,老婆子这就去请她回来。”

    郝挚虽见婆子失手,却也丝毫不为所动,只把一双眼紧紧盯在她脸上。婆子脸面岁月留痕、沟壑纵横,常干粗活的双手指节粗大圆鼓,并无任何可疑。郝挚听她说话,本欲嘱她几句“小心”之类的话语,却听她越往后说声音越清脆年轻。

    到得最后,更是将昔日先得月中自己经常能听到的一句说话照搬了出来,心头顿时一凛,抽剑欲喝问。谁料那婆子如同知他心意一般,脱兔般倏忽而前。

    一手覆其口,一手扣其喉,又飞起一脚使鞋底将他已出鞘盈寸的短剑踏了回去,桀桀一阵怪笑后又娇滴滴轻笑两声,柔媚道:“休得动粗!人家都想死你了!

    我适才演的可好么?有没有瞒过你?”婆子的一张苍老面皮配上这娇声情话,显得极其诡异。郝挚闻声却是一喜,身上绷紧的筋肉渐渐放松。

    那婆子几乎整个人都缠在他身上,感知到他身子变化,也渐渐松了束缚。郝挚唇角才翘,却又忽地僵住。呆呆地看着婆子直起身伸了个懒腰、面上露出俏皮神色,不禁心底生寒。

    强抑了身上颤抖,勉力平静道:“娜娜,那日峰上栅断,你不是被峰上滚石砸死了么?”克里斯蒂娜掩口咯咯娇笑道:“你这么心切我死么!啊,我晓得了!

    我死之后,你怎都会轻松些,对吗?可惜可惜,死的是张婆子,又或者是李寡妇,再或者是王婆。

    风慎经我安排死在峰上,我自己怎会与那狗官一同?哦,尚未告知你,我现在是刘家婆婆,三子皆丧,孤苦的很呢!”郝挚大骇道:“峰上的事竟是你干的?你又害了谢宝!不对,你说你又杀了三个无辜之人!”

    克里斯蒂娜冷哼了一声,不屑道:“谷山李七如何?谢宝又如何?死三十人还复怎样!终不过是蝼蚁!”接着语转甜腻,凑在郝挚耳边轻轻道:“人家易容术虽然高明,但可恨的折翎查的实在严密。

    那只独眼鬼又盯得紧,不用上几次金蝉脱壳之计,人家现在还困在监视营中呢,哪得在这里陪官人说话!”郝挚面容伤悲,心中戚戚,强忍泪喃喃道:“我又害死一名箭营兄弟!我又害了无辜人的性命!”

    克里斯蒂娜将手臂环在郝挚腰际,调侃道:“你真的把自己当作箭营人了么?莫忘了,你先是孟门中人,后又暗中叛出受了我明教之戒。箭营对你来说,不过如同一件衣物,也是时候脱去了!”

    郝挚闻言,浑身颤抖,垂头默而不语。克里斯蒂娜见他不言,侧头笑着看了看他,又道:“你可知我装作张婆子时,让你借金人之手传出去的那封书信中写了些什么么?是通知咱们明教伏在附近的高手刺杀折翎!”

    郝挚听罢,虎目圆睁,一把将克里斯蒂娜推开,将手重新握上剑柄,颈上青筋直跳。克里斯蒂娜狡黠一笑,悠然道:“可惜功败垂成,不然我定保举你为教中法王。”

    郝挚缓缓拔剑,直指克里斯蒂娜,含恨颤声道:“你这你这你竟然陷我于不义,我”克里斯蒂娜又是一笑,道:“怎么,你先叛孟门,再叛箭营,如今又要叛我明教了么?”

    郝挚不知如何是好,眼前这玉人化作的婆子仿佛便是自己心中爱恨变幻成的妖魔,伤她则伤己,不伤则伤人。两难中只得垂剑闭眼道:“我不是叛!我不是叛!我只是只是”

    一时间,觉得千言万语堵在喉间,不知如何宣泄。克里斯蒂娜见他模样,亦知他心中所想。收去面上嬉笑,惹起无限遐思,轻叹口气道:“你的心思,我怎会不知?

    只是,十三郎与我恩爱在前。我我也不知该如何说了!”再叹了口气,转作默默。屋内三人皆无声,只觉得屋外风过树叶的沙沙声十分吵耳、惹人心烦。

    半响,克里斯蒂娜抿了抿唇,双手紧紧攥了自己衣襟,决绝道:“郝挚,再帮我这最后一次!待此间事了,就与我一同回波斯总坛复命。我们和我父亲一道,回法兰克去!”

    郝挚痴恋克里斯蒂娜数载,此刻见她竟知晓自己心绪,又听她语中颇有托付相守之意,欣喜若狂,不由自主先疑惑后喜悦,问道:“法兰克?真的么?”

    克里斯蒂娜见郝挚火辣辣的目光直盯住自己,不禁面颊绯红,转过身去,又是一叹道:“你以为我生就这副蛇蝎心肠么?你以为我很在意什么明教大业么?我祖辈乃是法兰克行商,明教看中他家产巨富,强将他留在波斯,为教宗生钱。

    我家族中虽代代有子在明教总坛为质,却从未忘记返回故乡的梦想。我小时,爷爷便常常将法兰克的故事讲给我听,嘱我一定要回故乡去。

    家族传到我父亲那一代,得了一儿一女。我兄长在总坛为质,却莫名而亡。我父去总坛质问,反被护教武士打的重伤难行。总坛见我家族后继无人,竟夺了我家族之产,逐我父与我出教。

    那时我尚年幼,母亲又早丧,在波斯举目无亲,只得靠乞讨养活父亲。乞丐群中,若不心黑手狠,难求一顿温饱。我与父亲起始时在丐中受尽凌辱,却终可霸占伊斯法罕最繁华的街道。你可知这其中难言的苦楚么?”郝挚见克里斯蒂娜孑然立于房中,双肩抽动,心中怜爱之意大起。

    向前几步,探手欲抚,却又恐唐突佳人,犹豫再三,只得转问道:“那你后来因何重归明教,又是为何来了中原?”克里斯蒂娜以袖拭泪,道:“那日不知何故,三光明使将我和父亲掳去总坛,承诺送我们回法兰克去。

    只是,先要我受戒为明教圣女,到东土助明教教徒起事父亲为质,回乡在望,无论阴谋亦或陷阱,我皆不在意,遂孤身万里而来”说到此处,长长出了口气,狠狠道:“我定要助东土明教成功!谁敢阻我回法兰克,我便杀谁!

    郝挚,助我!”郝挚感她语气森然,记起待己亲厚的巧云折翎与丧命的箭营众兄弟,只觉得一颗心被撕扯的零零碎碎,久久不能言语。克里斯蒂娜回身执起他双手放在自己胸前,柔声道:“最后一次!只用箭往金营里射一封信!好么?”

    郝挚嗫喏道:“我已经害死了二公主,绝不能再害死折将军。不如,我悄悄与你溜出砦去,再不理中原任何事,同回波斯去救你父亲,然后一同去你的故乡,可好?”

    克里斯蒂娜冷冷道:“巧云自寻死,干你何事?折翎害了十三郎性命,一定要死!”哂笑一声,自喃喃道:“波斯总坛,千军万马恐也打不破,你我只得二人,如蚍蜉撼树”

    抬眼见郝挚面容憔悴,抬手抚上他脸颊,视其目诚挚道:“郝郎,送这一封信出去!与我在砦中共待十日,但听天命。若十日内砦破,你便随我为东土明教立份功业,而后共回法兰克。

    若十日内一切无恙,我便随你保折翎、守山砦,再不顾任何事,同你一道终老中原,如此可行得?”郝挚大为意动,喜不自胜道:“好!”沉思了一会,又急道:“信在何处?方才金人已拔营退去,我现下便请令出砦探查,否则恐追赶不及。”

    克里斯蒂娜听他说话,喜动颜色,从怀中掏出封书信,在他额上重重亲了一口,嘱道:“郝郎路上小心!十日之内,只是静待。第十日头上,我自来寻你!”郝挚羞红满面,低头应承了转身便走,行到门口,忽然停步。

    克里斯蒂娜知他心意,在后将晓月穴道解开,执其手对郝挚道:“郝郎放心,晓月妹子既说不得,亦写不得,只是个默然听者,我不会害她。快去吧,莫惹折翎疑心!”郝挚点头,迈步出门,招呼了四散的砦丁,带队往砦墙处去。

    行走间,山风微拂,发烫的脸颊与即将跳出胸口的心似乎全都冷了下来。对适才激动中所应允之事也起了淡淡的悔意,揣在怀中的信笺如一块大石,压的人气闷。

    看看砦墙将近,郝挚散了队伍,自去墙上寻折翎。守墙砦丁告知,折翎与王锦未归。郝挚沉思俄顷,下墙寻了个僻静处,缓缓取出怀中信。书信无封,只在纸背上用炭书了行如同符咒的文字,似是暗语。郝挚捧信在手,暗暗将牙咬了又咬,最终还是将信打开。

    入眼仍是几行符咒般文字,符咒中零乱夹杂着由宋文写就的“峰举三,明左灭,门开军,遣火来”十二个字。

本站推荐:折月年后的母子突破内裤奇缘红楼渏梦覆雨翻云风流传天龙之替身段誉半世风流教师妈妈杨颖的淫荡乱伦岁月快乐的家庭小雪寻欢日记

丧乱志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乐文小说网只为原作者深圳铁板烧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深圳铁板烧并收藏丧乱志最新章节